第160章 凡间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你是谁，你在等什么”

如此荒诞，如此不可理喻，这个声音中难辨金、木、水、火、土，也没有宫音、商音、角音、徵音、羽音、更不要说什么变音了。

但是这个声音却是那么真实，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唯独这个声音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的可能。

小玉就算不愿意承认，就算她的手仍然抚摸着叶小楼的脸。但现在，她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她要弄清楚这里的一切。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奇峰异石，峭壁如鳞。无音有声难辨真，崖畔东西南北无。

不过稍顷，在小玉而言已太过漫长。终于，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叶小楼不见了，确切地说，小铃铛不见了，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此处困了多久。

经历了临幽城外竹林一事，小玉如今仍心有余悸，她不知道林中一个时辰，外面已经过了一日。一次日升，一次日落，分明是漫长的一天，而在那片氤氲的竹林中，竹林遮蔽了天空，时辰完全变幻了模样。

叶小楼怎么可能有事，他实在无法想象叶小楼在天地间消失了，会是什么样。

夜青并不知道夫人口中叶小楼注定的命运是什么。事实上，他亦不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他就像一道影子，叶小楼的影子。

“叶小楼虽然性情古怪，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使命，好在他还没有忘记镜往楼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我们要如此千辛万苦，周旋于国与国之间，捭阖算尽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注定的命运。”

“难道死人不值得担心吗”

天穹是透着深蓝的星空，星夜璀璨。没有人敢抬头看上一眼。

“去吧，现在不用回答我，你的心会告诉你，你的决定是什么。分海谣想要重分四界，天命难为。”

他是叶小楼救回栖霞山的，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他对叶小楼永远怀着一颗尊敬之心，好似对长辈才有的尊敬。

眼前这个人，没有别人，就是叶小楼。

“如果要救眼前这个人，必须要让凡间生灵涂炭，你愿意救他吗”

而此时的镜往楼，夜青和安竹焉已经看到了西边烧得通红的云。

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少年，总是令他心里充满温暖。这一点，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可惜，夫人除了能听到，什么都看不到，也闻不着。

“不可以，这样一来，凡间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这画面莫非预示着凡间将成为一片火海

“为什么会火烧凡间，这火因何而起”

“你说话颠三倒四，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这屏风里的画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玉气愤不已。

她要小心谨慎，若是在这里白白耗费了光阴。

“火烧凡间，你说火烧凡间是我造成的”

什么魔世，什么四界，什么天命。我怀念的是在镜往楼的时光，是归泽阁里读书、修心；是夕池水暖；是抚琴而歌，是只要遇到危险，那个人都会及时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照顾我。而我，无论多么困难，也都要保护他。

北极阁烟雾缭绕，温婉的声音和烟雾一样缭绕在北极阁内。

不，那样的事不可能发生。方才在春暖床上

小玉的脸颊突然通红，那声音似乎看不见她窘迫的模样。缓缓道：“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