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狂风扫荡，水银银寒光烈

“等一等，别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听不明白，要么你放我下去，如若不然，我只能拼尽全力与你一战，我不能看这这些人这样死去。”

苍灵没有理会，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潘郎也不清楚，自己就算卷入水中这场乱战又能救多少战士，他要打的人是谁，要帮的人又是谁。

那些被鬼兵附身的战士，还是原来的人吗他们是成了鬼还是鬼成了他们

他第一次发现，凡间有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善恶。

善恶如何能分辨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地昏暗，石崩山倒。

从水下走来的鬼兵，曾经也是凡间普通的生灵。

当他们成了鬼兵，六极堂司侍的本性就驱使他厌恶他们，如果他们不是相貌丑陋，而是个个长着平凡人的模样呢

因为相貌不同就兵戎相见，揣度他人必是来者不善，似乎也没有任何道理。

但自古以来凡间就是如此，不分敌我难长久，异族倒海我移山。

还是死人好，人死了就没有那么多善恶需要辨，也没有什么善恶需要争。

他做不了这个决定，若是此刻，梁皇告诉他，能让他的妻子和孩子活过来，他是否能坚定地拒绝。

他想到那些来替丈夫买棺材的妇人，想到来为父亲买棺材的儿子，为孩子买棺材的父亲。

“修者究竟是什么人”

梁皇说到今日若不是天绝乾坤阵，鬼主恐怕已经带着十万鬼兵踏足凡间。潘郎心中阵阵发怵，看着山下鬼主巍峨不懂的样子，实难想象，若是有凡人的立足之地吗

只见山下，鬼主一招未发，只是连连受着孟展羽的攻击。他既不愤怒也不着急，步步后退，也不还手。

“因为你会天绝乾坤阵，这真是个好阵法，要不是这个针法，鬼主今日恐怕能带十万鬼兵踏足凡间。你可知道这个阵法的起源”

“是的，为什么两次月圆。”

盔甲之下究竟是人是魔，肉眼难辨。潘郎抓紧拳头，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

潘郎不解道。

不过是虫类的安身之处，是他们的洞穴。

“你是说为什么有两次月圆”

事实上，也分不清哪些是鬼兵还身的战士，哪些是齐国的士兵。

所以一些偷盗坟墓的人也的确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都是无知无觉的死尸，和砍下的木头，腐烂的树叶没有区别。

江上的小鬼越来越多，未曾被附身的战士却越来越少。

苍灵又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凭借自身的智慧领悟了今日之事。”

只有活着的人还会为死者争论不休，甚至将生前的事一代代流传下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终究难以胜天，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见不到早上的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