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曲终，落日余晖一丝不差的落在无清后背之上，一团滚热的火，足矣让人的心肠瞬时化作灰烬。

但是现在，她在无清的怀抱中，想起来儿时所有的孤独，想起来全家上下惨死的时候，自己躲在一个腌肉的缸里，浑身浸泡在臭味之中，苍蝇爬满她的脸，她不敢说一句话，不敢动一下。

“我说的可对”夜凌轻声问道。

“你究竟是人是鬼。”夜凌气急败坏，洁白的脸上竟然落下两滴盈盈的眼泪。

说话也是衣服柔情蜜意叫人毛骨悚然。

正是妖后才能驾驭的神力。

“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夜凌不知不觉伸手搀扶，手指刚一碰触无情的手，夜凌的心里如月光倾洒，百飞舞。

这股力量在任何人身上就算不能致人于死地，至少也能叫人功力全废，静脉断裂。

儿时的痛苦和孤独变作眼泪翻涌而出。

朱雀之火，纯阳急转阴柔。

夜凌质问道。

无清依然站在原地，不仅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脸上甚至连一丝痛苦都看不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说些我能明白的话。”

“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妖后，掌管百万妖军，只要你一声令下，四界之内所有妖族都要听命于你。”

无清转身，看见了夜凌脸上盈盈泪。

可惜，可惜了悠离这些年辗转凡间，终于也算天界修者开眼，给了她一个极好的介体。

她连忙将手收回，一改先前的冷言恶语，温柔道：“你，你没事吧。”

无清仍是不语，却能缓缓起身，向前移了几步，回到座椅之上。

无清蓦地，凄然一笑，一脸无奈和说不出的复杂之情。

好招法，无清在心中叹道。

夜凌放声大哭，终于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想起了那个叫悠离的女子。

“无清，你真的来晚了。”悠离轻轻抱怨，温热的脸颊紧贴着无清的胸口。

跪在地上的无清一言不发，满脸痛苦的神色叫人心痛不已。

这样的记忆，她一次也不敢回想。

自从叶小楼不再是她生活的中心之后，她连叶小楼这个亲人也失去了。可以说是她亲手将叶小楼从心里撕扯出去。

她不敢，即使在梦里也不敢回忆家人。生怕会因此惹来祸端。

“你希望我是人，我便是人。你希望我是鬼，我就做你的鬼。”

若不是平日里也请这时不时的这番恶心模样，夜凌早就受不了又要大打出手，打不死，打不伤，反正打的人也不吃亏。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要和我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妖后你说的是魔世四族的妖族”夜凌睁大了眼睛，眼角处尽量掩藏着不可思议的怀疑。

“再也不要回来了，再也不要让我如此牵挂，却又无法拥有。”

“是的，你爱上了别人。那也是我的错，因为我来晚了。”

无清牢牢按住悠离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爱意。

原来的倨傲变作了朝霞的柔光，夜凌也好，悠离也好，再也不用害怕这人世间不可逃脱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