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哑然:“你你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就在丞相你刚才紧盯我的将时,您可别小看这个小兵蛋子,一旦过河,那就没有退路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现在你要么舍弃一个炮,不然我下一步这个小兵蛋子再向前一步就能入帅营了。”江寒笑道。
丞相笑眯眯的看着江寒:“你当真以为我刚才是在惊讶”
“难道说……”
“抽车将!”丞相说着,将沉底的炮往后一拉,竟然直接同时将住了江寒的帅和车!
江寒愕然,倒是丞相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将还是老的辣!咳咳咳……”
他又开始剧烈咳嗽了。
但江寒眼睛却红了:“老爷子,大炎不能没有你啊……”
赵丞相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拍了拍江寒的肩膀:“是不能没有你,如今看似太平盛世,那是建立在天玄国不发动战争的前提下,但现在暗战已经开始了……”
他疲惫的靠了下来,他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臣如今八十五岁,也算是长寿了,臣能看到大炎蒸蒸日上,心中比吃了蜜都开心……对了,叶辰殿下如今怎样了……”
“他在赶来的路上,明天就能到。”江寒说道。
“若是星辰海忙碌,就别来了,国事要紧……”他看向了棋盘,正要下接下去的棋,岂料手中的棋子忽然掉了下来,而他整个人也瘫在了床上。
“丞相!”
“爹!”
相府一片哀恸。
而这时,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来人正是江乘风,他看到了闭上眼睛的丞相,忽然就跪在了地上大喊:“老师!”
乘风如今已经十八岁了,也已经入士,赵丞相从他六岁开始就给她传道受业,可以说出了父母兄弟之外,丞相是他最亲的人了。
此时丞相撒手人寰,乘风心中无比的悲痛。
江寒拍了拍乘风的肩膀,想要安慰几句,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说辞。
这一幕就像是当初江寒告别天谴大师一样,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得了那时候江寒心中的悲伤。
“还好是寿终正寝的,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圆满了吧。”江寒叹了口气。
宣武帝看着远处:“儿子,你说……我们这些修士,生命久远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呢……身边大部分的朋友和亲人都是肉体凡胎,有时候咱们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玉龙和我是同一辈,那时候我还是姑娘时,他就是一个年轻勃发的少年郎,如今却……”
宣武帝眼睛红彤彤的,二十年前她失去了尤千岁这个堪称蛔虫的帮手,如今又送走了赵玉龙。
她唏嘘不已。
“他没走,至少他为之努力的大炎,还在这里,他的心血还在,那他就还在。”江寒说道。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