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谨躬身一拜,“回父皇,儿臣未有心仪之人。”
“那就好好准备,你自己的婚事,自己负责。”说罢,萧问阙便打发他出去。
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老宫人得知此事,当即松了口气,喜笑颜开道:“陛下还惦记着殿下的婚事,想来就是并未因为楼家那小子而与殿下生出隔阂,陛下还是看重殿下的。”
萧元谨心想,究竟是为了他的婚事,还是想用另一件事吸引朝臣百姓们的注意力,只怕只有他父皇自己知道。
太子选妃此事已经提上日程,那另一件事也被朝臣们顺势提起。
皇帝选秀。
逐渐有人上书萧问阙请他选秀,繁衍子嗣。
萧问阙看到子嗣二字就头疼,他就三个亲生的孩子,便一个是废物垃圾,一个固执偏激,唯一好的女儿,也和他无关,不是他教养的。
这样的情况下,还谈什么繁衍子嗣,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对于这类奏折,萧问阙全都是一个阅字解决。
裁军之事迫在眉睫,毕竟几十万大军每天就要吃不少粮食。
在萧问阙等着先把西夷的赔款拿到手再开始时,他意外看到了一封奏折。
上书的人是楼风吟,奏折上表示,他愿意捐出二十万两为他排忧解难。
在萧问阙忽略的时候,银子都已经被抬进了库房。
萧问阙见到楼风吟时,便听说他正在永乐公主那里,陪永乐公主试穿新衣服新首饰。
太子选妃的消息放出去后,短短半月,长安的衣裳首饰便是一天一个样,翻了好几轮,永乐公主可买到了不少心头好,还给楼风吟买了一些,都是时兴的款式。
“我平日的衣裳已经穿不过来了。”楼风吟隐隐拒绝。
永乐公主玩笑道:“别的都可以不要,这些可不行,要不是因为你,这长安城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这么多新款式所以说,这些东西可都是为了你才出现的。”
楼风吟:“……”
一时间,他竟不知对方是在夸还是损。
在永乐公主的强烈要求下,楼风吟换上了一身荷叶绿的衣裳,上面还绣着几片荷花荷叶,清新雅致,又不失活泼俏皮。
永乐公主拍着手叫好,围着楼风吟转圈,“风哥儿,你穿着一身去见我父皇,父皇肯定会忍不住亲你的!”
不等楼风吟有所反应,脚步声便走了进来,正是永乐公主口中会亲楼风吟的人。
萧问阙假装没看到脸色微变,对楼风吟挤眉弄眼的永乐公主,径直坐下,给唇色微白的楼风吟倒了杯水,同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多谢陛下。”楼风吟低着头,慢慢将水喝完。
“父皇,您来的正好,看看,这是我替风哥儿挑的衣裳,怎么样好看吧”永乐公主假装方才无事发生。
萧问阙:“不错,你的呢”
永乐公主:“我的还没换呢。”
“那你现在去吧,朕和风哥儿在这儿等你。”
永乐公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楼风吟,心中撇撇嘴,“好吧。”
等人走后,萧问阙才看着楼风吟上下打量了一下,“永乐平时不会说话,眼光却还不错,你穿这身很美。”
楼风吟悄悄抬头看他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
“我记得你的生辰快到了有想好要什么礼物吗”
楼风吟一愣,随后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过去在长安呢都是怎么过的”萧问阙问。
楼风吟想了想,“就是在家中,祭拜完父兄长辈,便吃一碗长寿面,有时永乐会带我一起玩,放孔明灯和火树银花。”
“既然你没什么想要的,那礼物朕便做主了。”萧问阙见楼风吟胸前有小片深色,应是方才喝水太快,不小心滴落。
摸出手帕擦了擦,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却握住了他的手。
肌肤相贴,明明楼风吟的手微凉,与萧问阙的触碰到,手心却迅速升温发烫。
“我自己来就好。”
萧问阙眉眼微抬,对上的却是一副紧张的表情,微红的面颊,还有那双羞臊,却又不曾移开的眼睛。
萧问阙松开手。
水早已经渗进衣服,楼风吟也不过是随意擦擦,便将手帕握在手心攥紧。
脑海中闪过某些真实的,曾经发生过的画面,还有一些画册中的情景,楼风吟到底没抗住,侧过身去,不再看萧问阙。
几日后,萧问阙让人当朝诵读楼风吟的奏折,对他大夸特夸,并趁机颁布了一道让楼风吟继承爵位的圣旨,从今往后,楼风吟不再是临安世子,而是临安王。
众人心头一跳,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没等来楼风吟的封妃圣旨,却等来了他继承爵位的圣旨。
“众卿有什么要说的吗”萧问阙悠悠道。
眼前这一幕,他们瞬间梦回之前,萧问阙要让楼风吟继承临安王府的爵位,甚至特地跑回来和他们吵架的时候。
那时他们再如何抗议,也不过是将临安王暂时缓为临安世子,如今,他们还能再反对一回
看在这二十万两的份儿上,他们也只能乖乖认了,道声恭喜。
圣旨像是一个讯号,接着便陆陆续续有人给萧问阙送银子,也都打着和楼风吟一样的旗号,没用多久,军队遣散费便有了着落,且绰绰有余。
楼风吟也因此而挽回了一些口碑,看着也不打眼。
“这就是陛下的生辰礼”楼风吟问。
见他眉眼舒展,应是心情不错。
“如何可还喜欢”萧问阙点了点他额头。
楼风吟瞧了他一眼,点点头。
“喜欢就好。”
吃过长寿面,楼风吟便去偏殿沐浴更衣,萧问阙看了会儿书,直到小内侍进来提醒,“陛下,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萧问阙进了内殿,殿内的烛火已经灭了一半,剩下一半除了四角外,仅仅能照亮床榻附近。
一道纤细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萧问阙身后,影子在地上拖了很长。
感觉腰间一松,腰带被解开,萧问阙任由对方伺候,腰带被叠放在床边,接着是外衫,长袍……
在脱到第二件时,萧问阙察觉不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
猝不及防瞧见楼风吟身上仅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萧问阙眉心一皱,微微侧头,捡起地上的外袍给他披上。
“出去。”
楼风吟拢着衣袍,依旧低着头待在原地,不为所动。
“风哥儿,你可要想清楚,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萧问阙沉声道。
楼风吟的手揪着那件外袍,紧了松,松了紧,反反复复半晌,最后终究松了手。
宽大的衣袍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