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建新灶台(1 / 2)

意外得宝

聚众赌博的事在扬子沟乡掀起巨大风波。

高树村那几个赌鬼们惊心吊胆惶惶不安, 得知有人被关去农场劳改十几年后更是恐慌万状久久不能平息。

吓煞人也。

“现在怕有什么用,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要羞死人了!”

村支书把人喊到自己家里去, 好脾气的他难得发怒,嘴下便也没有留情面。

“往常在村里打打就算了,还跑出去玩, 你们有多少家底够你们赌的。”

楚小叔等人没敢说话,韩定国是同辈没办法教训他们,但村支书是长辈,这种时候骂几句还是能的。

村支书骂得口干舌燥, 端起水杯润润嘴, 继续道:“也是幸好今天有修水渠的事拖着你们, 要不然现在在牢里带着准备被判的就是你们了。祸害自己也就算了, 别祸害孩子, 祸害咱们村的名声。”

“坐过牢的, 孩子说亲都比旁人艰难,你们别一个个的不当一回事儿!”

楚小叔心脏砰砰跳,忙说:“这回过后真的不敢了。”

村支书:“哼。你们赌鬼的话我是不信的, 敢不敢不是看你们, 而是看我,我自有办法。”

教训完后就让他们离开, 看着也心烦,回到家后还得挨家人的训骂。

都是当爹的人了,被老父老母或者妻子指着鼻子骂还是很羞愧的, 至少当下羞愧。

楚婶儿等楚小叔回家后就跟他上演一出全武行, 完了当天夜晚来到楚沁家, 恨恨骂:“真是祸害, 自己祸害自己也就算了,还带着祸害别人,我算是明白了,对这种人要来狠的,否则保不齐哪天就被你小叔连累了。”

楚沁不断点头:“你早该来狠的了。”

换成她,第一次赌博切断一根手指,第二次切断两根,第三次三根,都说事不过三,我还有第四次就两只手都给他折了。

楚婶儿叹气:“我这一天天的都在地里,哪有时间管着他,往后只能让红红和小建盯着。”

楚沁诧异:“还要费时间盯吗,你直接切断源头呗。”

当然了,说的切断源头不是切断手。

毕竟不是末世嘛,这里有公安的,不能动辄断手断脚。楚沁说的切断源头是把楚小叔身上的钱全部收缴,这也是下策,但只要住他的钱谁还会跟他一起玩。

楚婶儿不解:“钱从来都是我管。”

楚沁“啧”一声,低声道:“不是你说的那个种管,婶儿你那种叫什么管呀,明明就是钱匣子,你能用小叔也能用。我说的管是钱你自己收缴放好,一分一毛都别留,不要让他晓得在哪儿。”

楚婶儿明白了。

这是要彻底断了楚小叔手上的钱,不仅让他以后无钱可使,更要让他以后无钱可摸无钱可看。

楚婶儿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一家之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可转过头想想,他有什么需要买的吗当然没有,那凭什么还留钱给他,让他喝酒让他赌博吗。

楚沁推推她:“婶儿,你趁着小叔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还又愧又怕的时候赶紧把他身上钱全拿了,藏到他不知道的地方。要不然等这一阵子过去,他又固态萌发怎么办。”

楚婶儿想想也对,顿时间顾不得伤心气愤了,一路小跑回家,先趴在地上把床底匣子里的钱票都拿出来,心中急转,想藏房梁上,想藏柜子里……可又觉得这些地方哪哪都不好。

思来想去,又跑去问楚沁。

楚沁正琢磨着新建一个灶台呢,适应了高强度的劳作后她要是又有精力倒腾些家里的各种东西了。

楚婶儿大感惊奇:“你哪里来的砖头”

楚沁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我小舅帮我找的。”

她没想到楚婶儿又重新回来了,她先前走时楚沁没来得及关门,又一心沉浸在数砖头的事儿上,于是就让楚婶儿看到院里的一堆砖。

不过楚沁原先就准备推在杨小舅身上的,杨小舅这人很有意思,够仗义,鲜少对楚沁自己定的规划提意见,你不愿意说的事他更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原想着有机会再找杨小舅串通一二,如今却得抓紧了,谁晓得楚婶儿啥时候就能碰到杨小舅。

楚婶儿眼睛都亮起来:“乖乖,这砖头的质量不错,像是县里的厂烧的,可见你小舅对你很上心。”

楚沁只呵呵笑。

骗人嘛,话不能多,多说多错。

楚沁积攒的砖头超过700,但因为制作亭子又用去一部分,所以现在总共就656块。

楚婶儿思索道:“想盖一口锅的还是两口锅的这些砖头许是只够盖一口锅。”

楚沁震惊:“这些砖头砌个火炕都够用,竟然还不够盖两口锅的灶台”

楚婶儿嗔道:“你以为灶台那么好建呢,一个灶台是要用三代人的,想盖好没那么容易。”

楚沁奇了:“那我家的这个怎么不能用三代人”

楚婶儿:“这事儿你不知,你这房子原先是一户姓姜的人的房子,这户人家搬走了,你爷逃荒来后村里就把房子给你爷,这灶台不是你爷建的,是人家留下来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房子里外都重建过,就是这灶台一直没动。”

楚沁算明白了,原来灶台格外破旧是这个原因。

楚婶儿感慨:“听说这姜家当年还是新明县的大地主呢,咱们高树村对人家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是犄角旮旯的地儿。后来说是分给第几房姨太的孩子来着,你家原先就是人家看山仆人落脚的地方。”

楚沁疑惑:“那现在的姜家人呢”

楚婶儿:“说是在国外。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了,更不可能让你腾房子。人家住着洋楼,吃着牛肉,几辈子都见不着他们的面儿。”

楚沁咽咽口水。

说来可惜,穿越这么久她还没吃过牛肉,真想尝尝。

楚沁没说这事儿了,问楚婶儿:“您又回来有什么事吗”

楚婶儿一拍脑袋,立刻道:“我上回看见你做橱柜,你最近有没时间,帮我做个衣柜。”

她其实也很奇怪,楚沁怎么就会干木工的活儿关键干的还不错,拿出去完全能卖。

楚沁点点头:“等灶台砌完就有时间。”

楚婶儿悄悄说:“我这个衣柜有点特别,你帮我搞个隔层出来。”

楚沁了悟:“我晓得了。”

这是想藏钱藏票,不让小叔找到。

楚婶儿这才放心离开。

天色渐暗,楚沁数完砖块后把砖头叠在厨房左侧的位置。

其实她是想盖能安置两口锅的灶台的,毕竟常年喂猪的话确实需要一口锅,否则次次都得用她做饭的锅来住猪食。

……嗯,不太好。

没得这么埋汰自己的。

铁锅也不成问题,供销社里有。至于票,她手上有几张肉票,实在没办法就用肉票去换工业票。

楚沁私心想着能不能从系统游戏中抽个出来,毕竟她抽到过小铁锅,抽到铁壶,按照规律抽到个大铁锅也不是不可能。

干完活,楚沁拍拍身上的灰,洗完澡洗完衣服后上床休息。

此时已经夜晚八点半。

床头柜里摆放着菜谱,门窗紧闭,一盏煤油灯在稳稳地提供光明。

楚沁看见板鸭那一页,忽然就有点馋了,嘴巴分泌口水。

板鸭又是什么味儿呢

可惜人只有一张嘴,这世间美食也就吃不尽。

楚沁“呼”地吹灭煤油灯。

她打算下回去供销社时多买些煤油,最好提前存好两三年的量,只是找票的事儿还要拜托小舅,没这个煤油灯,漫漫长夜太难熬了。

房间陷入黑暗中,暗到楚沁睁开眼也跟闭眼相差无几。

割回家的茅草太多,剩余的她便编成了窗帘,纯天然茅草窗帘,把窗户的缝隙遮挡得严严实实。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难怪黑暗。

黑暗中的楚沁在想,明天吃啥呢

吃蒸熏。

熏鸡和板鸭总能有一丝关联的味道。

翌日。

楚沁还真把熏鸡做了,因为天气冷,她一做就是一整只,也不怕吃不完放着变坏。

熏鸡起床后就放到水里浸泡,等洗漱完吃完早饭后就可以拿起来切成块了。

简单点的做法就是拿来蒸,切些蒜末,放些辣椒末,再加点米酒,简简单单蒸后味道就是上佳。

复杂点的话就拿来炒,只是家里菜园里的蒜苗还没长好,而家附近的野蒜又被她霍霍完了,只好放弃。

不过不需要现在蒸,楚沁喝杯水后就去上工。

今日她还是挖泥土,第一条水渠在全村的协力合作中已经挖近半了。

等挖好后将村里河流的水引入进来,引进农田中,往后浇水将会方便无比,使得村里贫瘠无比的田地变成具备灌溉能力的良田。

楚沁哼哧哼哧干活,比起其他人来她很少抬头,计分员每回看到她都暗暗点头,觉得她这每天的十工分沉甸甸的,半点不虚。

韩队长和村支书站在山坡上,拿着图纸眉头紧皱依旧在规划水渠线路。

村支书缓缓吐出烟来,问:“村西那边就暂且停着吧,先把关键的几处地方挖了再说。”

韩定国犹豫:“可是村西的地是前几年才开荒的,更需要水渠。”

村支书摇摇头:“水也不够。”

他们村的河不大,其实更偏向小溪,水源不算充裕,能舍则舍。

韩定国还在犹豫,忽然间想起来楚沁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楚沁正成天找他让他修水渠,还感慨过村里运气好像就差那么点儿,要是村里的河流能联通上溪河,想必在水利上会好很多。

上溪河是扬子沟乡的主要河流,从重重山脉中流出,途径静水庄和扬子沟等地,最后汇入新明县的浮江。

浮江甚至还贯通许多市,是本省最主要的江流。

韩定国蓦地就生出个念头来,要是村里能贯通上溪河的水该多好

这念头一出现就放不下了,若是想贯通,就必须在两条河中挖出一条水渠来。

这可不是村里如今挖的水渠能比,村里如今算是小打小闹。而挖两条河之间的水渠,这是一项大工程。

韩定国沉思良久。

工作结束回到家,楚沁把熏鸡放在蒸笼上蒸,紧接着再带上一块大碗去食堂盛饭。

食堂在打谷场边上,距离楚沁家不算远,她到食堂时食堂里已经很多人了。

食堂是平房,面积颇大,进门后就是能放置十张大桌子的场地,如果挤一挤还能放十二张。

左右两边还有各一处的小房间,一个房间放两张差不多,就这村里人还坐得满满当当。

厨房在食堂的大门对面,较为宽大,里面还有间小杂物房,放的是粮食肉菜等等。

不过厨房里的灶台就一座,上面放着两口锅,旁边放着几个炉子,都是在烧水。

楚沁端着碗到厨房的前台去打饭菜,过去后粗粗扫一眼,今天的饭菜还不错。

饭是掺了许多地瓜的地瓜饭,地瓜占六成米饭占四成。

菜则是万年不变的大白菜,厨房工作的婶子们还挺疼人的,竟然做了醋溜口味。

楚沁闻到了这股味儿,胃口瞬间打开,恨不得立刻配饭吃。

除此之外还有酒糟萝卜。

当地就喜欢用酒糟来做菜,做出的菜是鲜艳的红色,看着同样食欲大开。

楚沁很满意,美滋滋地打了饭,又让食堂的婶子帮她把菜盖在米饭上。

“你这是准备回家吃”打菜问话的是秀华婶子。

“对,我吃饭慢。”楚沁点点头。

秀华婶儿哪里能不知道她,楚沁这姑娘就是喜欢清净。

她给楚沁打好饭菜,还额外赠送了一勺酒糟萝卜的汤。

这个菜汤甜甜的,颇有一股清香。

楚沁小心翼翼端着碗回家了,他其实算是异类,村里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留在食堂吃。

毕竟食堂热闹嘛!

边吃饭边聊天多么爽快。

就是在家里吃饭都闲不住呢,许多人非得端着碗跑到屋外去,三两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侃大山。

楚沁从食堂回家的路上难得清净。

回到家里时熏鸡还没有蒸好,她耐心等待,大约又等20多分钟时才把熏鸡端起来,顺道再把饭菜给热热。

秀华婶子他们的手艺还不错,虽然是大锅饭大锅菜但没有敷衍,反正楚沁觉得是比她做的没差多少。

饭菜配着熏鸡吃,地瓜饭香甜,酒糟萝卜清甜,醋溜白菜酸爽,熏鸡香辣,这是一顿满足的午餐。

干农活期间,午餐结束后村民们总要休息片刻。

楚沁却没这个习惯,她总觉得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劳碌命,让她青天白日躺床上休息是会生起负罪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