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鲜卑,一直以来,都和柔然有很深的来往,每次柔然战败,都是鲜卑送去了救命粮食。
这一次鲜卑撤走,柔然必定呆不久。
至于阮密毫不犹豫的支持三王子,温清竹笑道:“鲜卑三王子去了齐国公主,他像姻亲求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见温清竹也是这个想法,卫子婴才稍微放心,毕竟若是不和温清竹的计划,怕是又会有什么冲突。
等卫子婴离开,门外有宫人进来禀报:“王妃,范大人求见。”
温清竹抬眼看去看,毫不迟疑的道:“不见。”
她接着继续拿定远送来的密函,不想这一封一打开,上面所说的事情直接让她呆住。
好半天,还是绿陶发现了她的异样,不安的询问:“王妃”
听到声音回神,温清竹有些茫然看过去:“怎么了”
绿陶转头拿了热茶过来,正要问问她怎么回事,结果一眼看到密函上最后一行字。
纪尚为国殉职,尸首正在按照摄政王的要求运送回京。
绿陶的手一抖,她很清楚纪先生对温清竹的重要性。
哪怕没有傅烈,纪先生也是温清竹心里不可替代的人。
她连忙放下茶盏,过去扶着温清竹的手问道:“王妃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温清竹摇头:“没事,我先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轻轻推开绿陶,她继续开始处理密函折子。
一直到深夜,绿陶第十一次过来问她:“王妃,您中午都不曾用膳,要不吃一点吧”
温清竹看都没看绿陶一眼,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不饿!我这边要和礼部商议一下,老师虽然不是什么官,但他是为了齐国殉职,总该有些准备。”
“小姐!”绿陶看着她努力分散注意力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哭起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的话,我会害怕的!”
无论什么时候,温清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反应,极力的想要假装没事,想要用忙碌来填充自己。
越是如此,她脸上的悲伤和抗拒就越发的明显。
绿陶无论说什么,温清竹都毫无反应,让她很是害怕。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忽然间,绿陶想起摄政王临走前的吩咐,说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去雷家找雷啸。
绿陶匆匆离开,在宫门遇到了苏活,乃至苏活喊了她一声,她都没听见。
苏活看着她背影,皱眉看着宫内,难道温清竹出了事
想起他最后困住有段时,有段说的那些话,苏活决定还是先去看看温清竹。
不想到了宣政殿的门口,苏活看见姜远晗站在主殿门口,背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屋内。
苏活心里更加紧张,加快脚步走过去,来到姜远晗身后,他才看清楚屋内是个什么情况。
温清竹蜷缩在龙椅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里面,瞬间耸动颤抖。
空旷的屋内传来温清竹断断续续的哭声,声音不大,但那声音里的哀恸之意,让苏活听了,感觉无比的难受。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苏活向来冷静,很快问了出来。
姜远晗望着龙椅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很像进去保护她,可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哪怕是傅烈在这里,只怕也无济于事。
半晌,他终于开口:“纪先生去世了。”
“怎么会!”苏活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一来能寻常人都没能杀了纪尚,二来纪尚也不会把命送出去,何况傅烈不是已经去了……
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傅烈应该还没到定远。
可定远那边的消息却已经送了回来。
苏活有种不好的猜测,定远的那边的情况很糟糕。
正在这时候,绿陶带着一身素衣的雷啸匆匆而来。
到了门口,雷啸很意外苏活和皇上也在这里。
不过想起他们和温清竹的关系,他便释然了。
行礼后,他连忙走进去,来到温清竹面前。
除去君臣,雷啸其实很心疼这个孩子,毕竟也是老朋友的后人。
“丫头。”
他的声音一出现,温清竹便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显露出无比的脆弱。
她怔怔的望着雷啸:“雷大人,老师死了,他死了,他怎么死呢他根本不可能死啊!”
看着温清竹的眼睛,雷啸伸出粗粝的右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安慰道:“人都死的,何况你的老师死在了定远,也算是完成了他年轻时候的愿望。”
“老师年轻时候的愿望”温清竹有些茫然,她知道老师很多事,但不是全部。
特别是老师年少时候的事情,他极少提及。
雷啸不同,他是比纪尚大一辈份,很清楚纪尚的事情。
“没错,别看你老师拒绝了先帝,其实他很希望为齐国做些什么,只是先帝的做法,他很不认同,所以决定一心求学。现在他为国捐躯,死在了战场上,也算是实现了他的愿望。”雷啸仿佛以为老父亲,开导迷茫的孩子。
温清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师肯定没有遗憾,师母去的早,他一个人其实也很孤单。”
雷啸还想说什么,可听着温清竹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又一阵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