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好的资料单递给了刚进门的小护士,姜玄说:“那天刚好我休假没在,可把你吓坏了吧。”
小护士小声提醒她跟随她去做检查,鹿耳站起身,手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的样子,“心脏病都快犯了。”
“我看了报告,确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过度劳累,加上身体有点虚,养一养没什么问题。”
“就麻烦你多念叨念叨他了,他就听你的。”鹿耳说。
姜玄拍拍她的肩:“放心。”
检查结果还是老样子,她这段时间情绪稳定,整个人状态也很好,加上季星河随时监督她按时吃早餐,低血的情况都好不少,各项指标都达标了。
“还是再补补气血吧。”
姜玄整了整桌上的资料,将白大褂脱下来,叠好放在一旁。
“你下班了”鹿耳看了眼时钟,下午7点。
姜玄从隔间拿出自己的灰色外套穿上,抖了下肩,“今天上的早班。”
鹿耳看着他眨了眨眼,“那,去你那边坐坐”
这话要是旁人听了,准以为是什么约会邀请,但姜玄知道不是,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认真看了她一眼,笑起来,“难得啊。”
“嗯。”
他们来的是姜玄私人的咨询室,一样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陌生感的由来大概就是心境不同了吧。
姜玄给她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你有话想说。”
是肯定句。
从鹿耳主动提出要来他的咨询室,她的神情,姜玄一直在观察,跟以前的许多次很不同,她眉间始终萦绕的不安好像找到了归处。
“我想了很久,最近也经历了一些事,”鹿耳凝望着他,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脖颈之下的那枚银圈,“我想我应该,应该告诉他的,我不想那么自私,他想给他安全感。”
姜玄静静的听着,点头,脸上有一点淡淡地笑容,令人安心,“你能这么想我很为你高兴。”
桌上的音响里,播放着不知名的纯音乐,窗帘隔绝了窗外的嘈杂人世,仿如一个独立的时空。
任何旁人的指引,都比不过自我的宽恕。
姜玄语气轻松下来,不像是咨询室,仿佛朋友间的随意话题,“你想什么告诉他”
“等他比赛结束。”
鹿耳想得很清楚,她是想清楚了才来找他的。
银灰色的汽车被启动,转弯灯亮起来,鹿耳降下车窗,朝站在门口的姜玄挥了挥手,然后驾车离开。
姜玄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直到车影都消失不见,他才缓缓转身,走了进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时候跌跌撞撞,遍体鳞伤,但旁人从来无法感同身受。
他目睹着破碎的内心,一点点拼凑,努力自愈,这也是治愈他自己的过程。
鹿氏地产的股东大会在最近召开。
这本身与鹿耳没太大关系,说实话这一年来她连鹿氏地产的大门都没进过。但因为她生日时,鹿展飞不仅给了她一个新画室,还赠予了5%的股权给她。
所以这次的股东大会她也得参加,当然鹿展飞说了只是出席而已,她坐在
鹿耳哪里懂这些,更不感兴趣,但念着他爸身体刚好,她也不想拂了他的意,答应下来。
周一,鹿耳开车到市中心,在众多写字楼之间格外气势恢宏的那栋,便是鹿氏地产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