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关乐和把关嘉泽视为已出,这也跟陆氏与孔氏相处融洽有关。两妯娌平日里没事也会凑在一起说说话,谈谈心;遇到事情也是有商有量的。
可不是吗好女婿,就得用抢的。
这话假的!
“娘。”一看孔氏醒了,关嘉玉连忙站了起来,殷勤地从丫鬟手里接过衣服递过去,一面笑道,“我就是想娘了,过来看看。”
孔氏白了她一眼,也不戳穿关嘉玉那点小心思。
“二嫂,这是怎的了”陆氏问道。
不过每天早上都是内外管事回事的时候,孔氏一向繁忙,这时候登门,而且看样子脸色不怎么好,陆氏便知她有事。
孔氏忍不住跟自己的大丫鬟抱怨道:“看看,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虽打定了主意,孔氏当晚仍然辗转了大半宿,把这事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就生怕仓促之下有什么考虑不到的,给女儿订下一门不当的亲事。
“他娘我也见过,顶顶和善的一个人,必不会给妹妹气受的。再说,杜锦宁可是四叔的弟子,不说门第高低,就是看在四叔的面上,杜婶儿也不敢对妹妹不好。这门亲事,我觉得很合适。”
说完这个,他这才道:“杜锦宁是我的好友,他的脾气还是人品,那都是顶顶好的。他又有能耐,你别看他年纪小,我们四人在一起玩,往往都是他拿主意。即便他现在穷些也不打紧,咱们给妹妹陪嫁丰厚些,给一所大宅子,再给些田地铺面,也委曲不了妹妹。”
“可这样好吗”关嘉泽皱起了眉头,“四叔四婶才帮七叔家牵线,七叔七婶今儿个还来相看了杜锦宁。要是他们不满意倒也罢了。可我看七叔对杜锦宁满意的不行,一直拉着他说话,言语里不乏夸赞。咱们这样半路截胡,到时候被人说起来,怕是不好听,保准又有人乱嚼舌根子,说咱们仗势欺负老实人了。”
“娘……”说到这个,关嘉泽心里就不是滋味。他越发觉得自己该快快长大,读书也要更勤奋才是,免得被那些庶兄弟比下去,让母亲被那个女人看笑话。
她梳洗一番,在关嘉玉眼巴巴期盼的眼神中吃了早餐,估摸着关乐和已去书院了,这才往陆氏那里去。
关嘉玉一直把她送到二门处,这止住了脚步,目送着母亲离开。
说到这里,孔氏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娘这辈子被人嚼舌根子还少吗族里的那些妇人们,当面说着奉承的话,背地里不定怎样嘲笑娘是个可悲的女人呢。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又不少块肉。”
孔氏却是没有说话,只拿眼睛看着陆氏。
陆氏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又低头看自己,“我今儿个有什么不对的吗”
孔氏在来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要先倒打一耙,免得自己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也要被关乐和夫妇俩看不起。
“弟妹,关家这么多妯娌中,你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孔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