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爷和杜哲彦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没想到那个杜锦宁竟然这么嚣张这么蠢,难道他不知道曾家老爷是府衙的通判大人吗这样不给曾家面子,他的脑子被门板夹过了吧
杜锦宁坐在椅子上,直视着他,没有半分惧意。
“是。”下人应下。
她愿意做这马前卒,一个是卖齐伯昆的面子,一个也是想在这府城立个威,免得以后是个阿狗阿猫都欺她后台不够硬,到她面前来瞎蹦跶。
“你别以为攀上个齐家就无法无天了,咱们这府城可不是你们漓水县,你别太嚣张了。”曾钰指着杜锦宁的鼻子就大骂起来,“就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齐伯昆刚才话里的意思虽是让她吩咐那些学厨做,但她可不傻,在齐府吃饭和在杜宅吃饭,于她而言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道:“祖父,您别拦我。受了气就得当场打回去,这样我心头才畅快。半个时辰后再找场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曾家认怂了呢。而且半个时辰后爹爹回家,那些衙役也回家了。到时候再叫他们出来,他们指定不乐意,就是替咱们办事也不尽心。还是现在办的好。”
曾老太爷听了孙子的话,也怒了。不过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样直接打上门去,他总感觉不妥当。
“估计一会儿曾家就派人来。你也别拦着,他们想砸什么尽管让他砸,最后总得加倍赔给咱们。”
他家虽有当官的,但不可随意贪墨,富裕程度完全比不上生意做得挺红火的杜家,这鱼翅席可不能时常吃到。再者,曾大老爷虽是衙役的上司,但公器私用,被上司当成私家打手使唤,有些衙役总不那么乐意。适当的好处总是要给的,这样他们下次再叫这些人做事,这些人便不好推脱。
曾老太爷和曾钰对杜老太爷的做法十分满意。
说完,他又吩咐自家下人:“你去得福楼,叫他们准备一桌鱼翅席,估摸着曾大人下衙后就送到曾府来。”
杜锦宁摆摆手:“没事。我就是个马前卒,给齐爷爷办事呢。”
实在是杜锦宁这玩的有点大,一介平民竟然去挑衅连知府都要避让三分的通判,稍有不慎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曾钰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发狠道:“我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往后谁还把咱们曾家放在眼里”
曾老太爷一听也是,便示意下人照曾钰的吩咐去做。
闻讯赶过来的姚书棋正好听到这番对话,顿时吓得不轻,看着曾钰气冲冲出门而去,他赶紧进了门,对杜锦宁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惹上曾家呢”
“是,少爷。”姚书棋恭敬地应道,心里却有些冒汗。
曾钰长这么大,因着父亲的关系,都是被人追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被人指着鼻子骂,而且这人还什么都不是,他能忍得下这口气才怪呢。
曾钰也不想在这里跟杜锦宁打嘴仗了。这样吵架,他深觉掉价。一会儿回去让人来为难杜锦宁,直接把她打趴下,像狗一般爬到他面前来“汪汪”叫,那才是他曾家少爷的本事。
杜老太爷能巴结上曾老太爷,那是很有眼色的,当即表示:“这些衙役也辛苦,到时候叫他们直接到我那酒楼去喝酒去。”
他家少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能噎死人了还是跟通判家的少爷。
曾老太爷听了,连忙喝住下人:“等等。”转头问孙子,“怎么回事”
“你……”曾钰还没听人跟他们家这样说过话,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对孙子道:“这事且放放,等你爹回来再说。”说着他看看天色,“不到半个时辰你爹就能回来了。”
所以没等杜锦宁说话,他放了一句狠话:“等着瞧。”转身拂袖而去。
“杜宅”杨云涛十分诧异。
因齐伯昆住在这条巷子里,他对这条巷子的住户倒是有所了解。他知道这巷子有一个杜宅,但好像是个普通人家。怎么恩师唤了他来,不在家里等着他,反而去了杜宅
“不是您知道的那个杜宅,是咱们漓水县的一个少年,博阅书院关山长的爱徒,跟咱们家少爷十分要好,老太爷特别喜欢他,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看待。只是碍于关家的立场,才没有提出收他为干孙子。”沈老头儿照着齐伯昆的吩咐,乐呵呵地给杨云涛解释。
他引着杨云涛出了门,往杜锦宁家去,一面继续推销杜锦宁:“说起来杜少爷也是好本事,今年才十二岁,念书两年,就考上了秀才,拿了个小三元。他本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农家子,愣是凭自己写话本的本事,跟咱们家少爷、关家少爷和梁家少爷一起合伙开茶馆和书铺,赚了一笔钱,在这巷子里买了处地方,建了一个十分漂亮别致的园子。老太爷和袁老太爷现在就是去逛园子的。”
还有呢,先去睡,半夜一点了,明早(或者是今早)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