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锦宁一早起来,去了一趟齐家,得知齐慕远跟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练武,情绪上还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她正要回家,就被齐慕远一把拉住:“陪我吃早餐。”
至于关家,因为保持中立,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虽说当初齐伯昆回漓水县,是因为对方的陷害,不得不回来避其锋芒。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要想重新回到官场上去,不知有多少机会。可他没有,一直稳稳地呆在桂省这个偏远的地方,隔岸观火。而齐慕远的父亲和叔叔有他祖父这根定海神针在,想来也不会冒冒然冲到最前面去。如此,齐家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还是能很好的保全自己的,完全不用担忧。
家里陈氏和杜方蕙早已等着了,杜锦宁一到家就伺候她洗澡吃饭歇息。
齐慕远颔首:“应该是。估计关嘉泽这么晚回来,就跟这个有关。看来这问题已有几天了,现在才传到桂省而已。”
齐慕远望着杜锦宁漆黑如墨的星眸,沉默地点了点头。
齐慕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父母和弟弟在京中,难免有些不安。而且……
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事涉自己最亲的亲人,难免关心则乱。
杜锦宁看到向来沉静的齐慕远,此时嘴唇轻抿,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就知道他心里是担忧的,不由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凭你祖父的本事,即便不能在这次事件中获得大利,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想想这几年你祖父一直避着不去京城就知道了。”
说话间,马车已驶进了葫芦巷了,杜锦宁吩咐:“直接去齐府。”
齐慕远就更不用说了。不说齐伯昆,他的父亲还在京中任大司农呢。齐家涉及到站队问题,一旦下一任皇帝不是齐家扶持的大皇子,新皇登基之后,齐家就有可能被清算。
齐慕远点了点头。
杜锦宁自己的身份不够,京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她没关系,短时间内影响不到她。但关乐和、齐伯昆、方少华的外祖父、梁先宽的父亲等人,都深陷京中的政治旋涡中,稍有不慎就会惹上大祸,她对此自然十分关心。
要说京中出事,不过是皇帝身体进一步恶化、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没准几天内就能争出个结果。
马车到齐府门前停下,沈老头儿远远地见了马车过来,早已在门口等着了,等齐慕远的身影一出现在马车门口,他就迎了上来,低声道:“少爷,老太爷带着管家回京去了,让您安心考试,不用担心他。”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依她看,齐伯昆的政治智慧是很不错的,至少没到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地步。
“你先去书房,我洗了澡就过来。”齐慕远接过刘高扔过来的擦汗的布巾,对杜锦宁道。
“……好。”杜锦宁见刘高朝自己这边走来,赶紧跟只兔子似的跑得飞快。
刘高见状,忍不住笑道:“这小子倒是跑得快,我还想唠叨他几句呢。”
这两年齐慕远开始往壮里长,唯有杜锦宁还跟只小鸡崽儿似的单薄瘦小,这让刘高这个教过杜锦宁几日功夫的“师父”在练武场上见了她,总忍不住想唠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