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放下茶杯:“讲学结束后,咱们可以找几个人,让他们写文章来骂咱们,咱们再骂回去,将他们一一驳倒。最好是把大宋最有名的那几个大儒都拉下水,拖入论战中来,到那时候,嘿嘿嘿……”
一听由他们去谈,三人心里就打鼓了。
那个时候,他们已把杜锦宁当作合作者,而不再是把他当作学生。
“就是,有什么后招,赶紧说,别卖关子。”陆九渊正听得起劲呢,杜锦宁就戛然而止,还卖上了关子,他简直想把这小子抓起来打一顿关小黑屋里。
谁叫杜锦宁所提出的理论更明晰、更高明也更有深度呢
可当杜锦宁跟祁元道论学一役后,四人的地位又隐隐发生了变化,三人对杜锦宁的态度更平等起来,隐隐带着些尊敬。不过三人终是有身份地位的,仍然保持着自己身为学者的尊严。
杜锦宁笑了起来:“你们可以跟他说,他在序中写什么都没关系,就是反对我们、骂我们都可以,我们可以把他的文章原封不动地印在书的扉页里刊行。”
“有什么不行灯不点不亮,理不辩不明。咱们提出一个新学说,就不要怕别人抨击。越是争论得厉害,咱们的学说就越深入人心。开坛讲学,目的不就在此吗”杜锦宁道。
基于以上对话,陆九渊三人不光不敢多打扰杜锦宁,还要帮她看文章,以期杜锦宁能一举考上进士。否则,杜锦宁要是上十年二十年的功夫考进士,他们都怕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
杜锦宁点了点头,也赞成他们的意见:“这个主意不错,那就由三位先生去跟冯学正谈一谈。”
所以此时三人提出意见后,都看向了杜锦宁,由她来定夺。
什么科举没有空谈重要哦,你不是这个意思啊那就好。
要是这样,他们的理论还没翻起一点浪呢,就被冯季康扑灭了。冯季康身为太学的学正,在儒学界里可是有极高地位的,朝庭大部分官员都是从太学毕业的,可都算是他的学生。
想谈论心学没空,小子要念书考科举呢。
“这、这怎么行”三人大惊。
可陆九渊三人可是正经儒家学者,性子再老实不过了,甚至有些迂腐,否则也不会被杜锦宁忽悠好几年,老老实实地跟在杜锦宁屁股后头转悠。此时饶是最有脑子的史修,都被杜锦宁这臭不要脸的奸计惊得目瞪口呆了,都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表达自己的复杂心情。
儒术,还可以买人来反驳学者,还可以这样出名这这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好半晌,陆九渊才满脸纠结地道:“锦宁,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好人家大儒,都是写了文章宣扬自己的观点,等慢慢深入人心后,朝拜跟随者自会云集。毕竟读书人有自己的清高与风骨,哪有像这样……”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实在是想不出恰当的措辞来形容杜锦宁描述的做法。说得太不堪,又怕杜锦宁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