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惊呼从人群中传出。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植物从中传出来,随之而出的是一个年轻和尚。他容貌俊朗,身上穿着一袭粗布僧袍,脚上只着木屐,衣着虽然简陋,却气质高华,洒然出尘。
小童拿出个汤瓶,放到炉子上烧着水;和尚不紧不慢,却奇妙地和乎着琴声的韵律,有节奏地碾罗着茶,然后放到兔毫盏中,接过小童递过来的汤瓶冲水、击拂,点出了一盏茶。
如果施寒山没有认错,那人确实是静王赵昶,那么,杜锦宁的身份地位,就跟一般的从六品官员不一样了。
大家下意识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发出惊呼的施寒山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施寒山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大家仍然沉浸在刚才茶道所营造的氛围里。
“而且……”他顿了顿,语气越发笃定,“你想想,要不是他身份最尊,这盏茶,又岂能敬给他喝”
此时小童那里的水已开了,他提起壶子,走了过来,递给和尚。
琴声依然悠扬,时而如山风吹拂,时而如虫鸣啾啾,时而如春雨洒落,越发的让人感觉静谧安详,仿佛被清泉从头到脚洗涤过一遍,内心深处所有的焦躁与烦恼,都荡涤无存,整个人只余了“宁静”。
苏衡却犹在怀疑:“润州知州关嘉天,听说也是才俊,现年也不过二十九岁。你确保此人不是关嘉天”
有些男人长得面嫩,二十九岁时说他二十岁也不是没有。
他凑近苏衡的耳边,低声道:“那个喝茶的,好像是静王爷。”
他连忙向大家道歉:“对不住,对不住。”目光却惊疑不定地看向那个带着虔诚神态,正小口小口品尝着茶汤的青年男子身上。
谁随随便便办个茶会,就能引得当朝王爷千里迢迢来参加呢
他吟着诗,走到大石头边,随意地盘腿坐下,然后用钳子从匣子里掏出一个茶饼,放到红泥小火炉旁烤了起来。烤了一会儿,待茶饼微卷,散发的茶的清香顺着风吹到大厅的宾客鼻尖,他这才将茶饼放到一个粗纸做的纸袋子里。
原先还觉得自己的名士身份比起关嘉天等人来都要高一点,想要摆一摆名士谱的苏衡,心里万分感激知客林宣。
和尚用热水将芭蕉叶上的茶具都烫洗了一遍。
施寒山用目光询问苏衡,苏衡点了点头,叮嘱黎子义道:“你听了,可别说出去,免得惹来大祸。”
黎子义吓了一跳,看向族寒山,施寒山便将他拉到更加僻静的地方去,把事情说了,又叮嘱道:“既然杜大人刚才在茶会上没有介绍静王的身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你也知道,王爷无故不得离京。他的身份你心里知道就行,可别大喇喇地说出来,平白惹祸。”
“施兄放心,我知道。”黎子义连忙保证道。
今天事忙,下班后才码字,没空加更了。先发一章免得大家等。现在去吃饭,还有一章至少也到十点了,大家勿等,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