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他已经没脾气了。

以前他鄙视他爹没骨气，现在他终于能理解一点了。

杜锦宁笑了起来，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笑眯眯地表扬道：“我家小远就是好。”

齐慕远点了点头。

杜锦宁点点头，道：“我祖父祖母你还记得吧他们年纪也大了，尤其是我祖父身体也不好。还有我伯祖父亦是如此。到时候我借口让我娘回去看望老人，离开这里。一旦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大家又没多想，脱身就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齐慕远唯有苦笑。

“锦宁，我不否认我不想过像苏衡他们那样悠闲的生活。只是你要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为了你，我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

唐以后铁卷不是丹书而是嵌金，形状宛如瓦，高尺余，阔三尺许，卷词黄金镶嵌。誓词有所封的爵衔，官职及受封的功绩等，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

最坏的局面，就是在她还没研究出杂交水稻、也没能获得金书铁券之前，就被人发现女扮男装，要被朝堂治罪，那时候就只能想办法潜逃了。到时候保命要紧，可由不得她顾及她跟齐慕远的感情。

不过“生死存亡”这四个字，牵动了他的神经，他也没心情亲热了。

他道：“锦宁，你有这样的才华，如果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未免太可惜了，我想你也不会开心的。如果皇上和朝臣不介意，我希望你能继续做官，仍然做自己喜欢的事。”

“啊”齐慕远这番话，出乎杜锦宁的意料。

他发现，蛮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他娘是这样，现在杜锦宁摆明了女子身份后，也开始运用这种特权了。而他不光毫无招架之力，竟然还甘之如饴。

“没出息，你才十八岁，就想混吃等死啊。”杜锦宁鄙视地看他一眼。

齐慕远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锦宁点点头：“我当然也希望这样。”

没等杜锦宁说话，他又道：“其实吧，凭着你做的这些事，完全可以跟皇上谈条件，获得一份金书铁券。有了这东西，你就可以正大光明恢复女儿身了。等你把杂交水稻弄出来，我就叫祖父去跟皇上谈谈。”

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古人哪里经受得住齐慕远脸色微红，心情却激荡不已，搂过杜锦宁就要吻她。

所有的这些好的、坏的结果，她都会针对性的做好打算。而为了不连累齐家，她的这些打算，并不打算全部告诉给齐慕远听。

她揉了一下脸颊：“如果这两三年内，我那祖父祖母有什么噩耗，我就得丁忧。我在考虑是不是借这个机会离开朝堂算了。”

丁忧是要辞官的。就算她的杂交水稻还没研究妥当，也不得不离开润州，回桂省漓水县去。到时候她在桂省呆一段时间，把杂交水稻弄出来，就可以用出门游玩为借口消失于众人视野，顺理成章就完成了死遁。

“然后呢那我呢”齐慕远的眉头皱得死紧。

他站了起来：“不行，金书铁券一定要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