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耸了一下肩,不说话了。
说起秦老六,陈氏又想起当初的担心来,忍不住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杜锦宁的额头:“你呀你,真是胆子大。怎么能把自己的人身安全全托付给秦老六呢万一他起个歹心……”
她道:“想想就知道了。他能起什么歹心呢卖了我,还是强了我或是把我的消息告诉官府,好获取官府的那点奖金”
她看了看门外,道:“如果产量真下跌,秦老六会得到消息来给你送信吧都这时候了,他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岔子”
她缓了缓语气,将绣绷拿过来,自己绣了几针,问道:“你真有把握,皇上会派人来寻你”
杜锦宁摇摇头:“工部肯定会封锁消息,不让人传得到处都是,免得引起民众不满。秦老六又不是官府的人,想要打听,就得大费周章。这需要时间。”
“别做梦了。”陈氏毫不留情地泼冷水,“女人做官,娘活了几十年,还没听说过。”
大宋再开放,也讲究男女大防。她以后真穿着官朝去衙门里上衙,衙门的那些男同事肯定会各种不自在。如果她跟齐慕远成了亲,流言蜚语肯定会将齐慕远淹没,觉得他头上戴了无数无数的绿帽子。
她刚到前厅,秦老六就被下人领着过来了。
她也知道不可能。
见杜锦宁身着男装,他十分自然地行了一礼,唤道:“少爷。”
说着她站起身来,转身回房束了胸,换了一身男装,再麻利地把头发挽了,估计秦老六收拾好了,这才去了前厅。
见女儿不说话,陈氏倒不忍起来,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份了,伤了女儿的心。
杜锦宁没有说给秦老六下药的事。下药这项本事,她是不会跟别人说的,一辈子都不可能说,算是她的一份底牌。
而上辈子上了十几年的学,又上了几年的班,这辈子还在翰林院里呆过三个月,每日朝九晚五,让杜锦宁很不喜欢,太束缚、不自由。
她瞪了杜锦宁一眼,没有说下去。
杜锦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道:“京城的情况怎么样”
“皇上找您都快找疯了。”秦老六道,“皇城上新贴了告示,如果有您的消息,提供线索者,一百两银子;如果能礼待地把您平安送到衙门,赏银一千两。”
杜锦宁点点头,又问:“我交代你散布的谣言散布出去了吗”
“少爷放心,一切都遵照您说的办。”秦老六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