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皇上可不是以前的皇上了。
他佩服杜锦宁对于钱财没有半点贪心,更佩服她宽阔的胸襟,心怀天下。
果然,杜锦宁接着道:“对于钱财,我知足长乐,不想因为这个陷自己于危险境地。如果不是想让大宋多赚外国人的钱,让大宋更加繁荣昌盛,我根本就不会心思去叫人烧制什么青瓷和粉彩瓷器。财帛动人心,如果我把窑口留在手上,绝对会有人眼红对我使绊子要置我于死地的。我倒不是怂,是觉得没必要。”
作为大宋唯二的长公主,他这个做皇兄的难道还能让义妹吃不上饭要不要讲得这么悲惨
不过杜锦宁要表达的意思,他是明白了。
而现在,为数不多的臣子里,又多了一个杜锦宁。杜锦宁虽是女流,但赵晤从来都是把她看成自己的肱骨之臣。以前是因为她的能力,现在又加上了她的一片赤子之心。
一笑之后,涌上来的就是满满的感动。
她看向赵晤:“所以臣妹想把这几口窑送给皇兄。不过辛辛苦苦让人试验了一两年,也费了我老多的成本,我不想赚钱,总不能让我亏钱吧所以才向皇兄要一成的股子。”
他跟那被养的蛊王一样,一路拼杀到现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充斥着算计。所以像齐伯昆这样一心为国、一心为他好的忠心老臣,才会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知道整个京城的眼睛都盯着这五百亩稻田,杜锦宁提前两天把收割的时间报了上去。这日一早,吴证也领着工部的几个官员到了现场。除了他,宫里也来了人。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金公公,竟然改成了吴公公。
一般人,就算知道把窑口送给赵晤,既避了祸,又得了皇上欢心,也不一定能下得了这个决心。杜锦宁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却比许多男人都强太多了。
这老实不客气的说辞,把赵晤逗笑了。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稻谷开镰的日子。
赵晤虽然这样说,但水稻产量没有出来,提这件事还是太早了。他就算要给个官职给杜锦宁,也得杜锦宁真真切切地把成绩拿出来。如果水稻的产量没有七石,哪怕能有六石半,他也不好直接把一个官职戴到杜锦宁头上。
赵晤见她的神情真挚,没有半分作伪,心下也很欢喜,打定主意把这份情记下,以后杜锦宁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他再做补偿。
吴证在旁边看着,越发佩服杜锦宁。
这话说得赵晤哭笑不得。
“多谢皇兄。”杜锦宁对皇宫方向拱了拱手,对吴公公笑道,“皇兄都是为我好,我明白的。”
因为今天要在田埂上走来走去,她今天穿的是男装。就算作拱手礼,也丝毫不觉得违和。
吴公公也知道杜锦宁是个极明白的人。响鼓不用重锤,赵晤的心意,杜锦宁一点就透。
他也不多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