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番话说出来，顾乔乔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方老爷子眼中带着泪，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顾家人，接着威胁道，“如果你们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们顾方两家的仇就一笔勾销，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们顾家安生的。”

顾乔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起来，有句话说的真对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说那些价值连城的玉石，就说那些古代的字画，如今有几幅可都是价值不菲的。

方老爷子摊开双手，无所谓的说道，“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我不在乎，我的儿子就是我的一切，他出了事，我不能给他报仇，我枉为人父。”

所以，顾志兴和方量这一代人，是最让人同情和可怜的。

但是在那个年代，顾志兴的所作所为，不能说是小人行径，反而是大义灭亲。

而顾志兴的头缓缓的低下去，埋在他本就曲起的膝盖上，眼前的情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本来脑子就已经乱成一锅粥，此时更是乱糟糟的。

否则方量也不会跟顾志兴说这些话。

在顾乔乔的角度看，只看到他白的头发，还有蜷缩的身影，看起来很可怜。

顾志兴的孩子们不大知道当年的内幕，但是顾乔乔的二爷爷也就是顾志兴的父亲是了解的。

虽然不是邻居，可是却只隔着一个胡同。

而顾老当家的神色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此时，顾家的老爷子想起了往事，咬着牙低下了头。

顾志兴的爷爷，在御宝轩被烧毁之后，是郁郁而终的。

当年他们顾家和方家是住在一个区的。

可是，谁又能想到，未来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和这个老方头，也经常在一起品茶下棋喝酒聊天鉴赏古玩的。

那时候，顾家在金陵城还是数得上数的大户人家，御宝轩也是金陵城古玩行业的领头人物。

院子里的人没有人待见他，连他主动提出，用自己的腿偿还方量的腿，都没人看得起他。

“你在威胁恐吓我们”顾乔乔皱着眉头问道。

假如方量和顾志兴没什么关系，也许此时会好一点，但是，就像老方头说的那样，顾志兴和方量的关系，曾经和亲兄弟一样的亲密。

假如当初的顾清风，能像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的老头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顾坤，顾乔乔想，后来的那些悲剧，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不会发生的。

而这顾志兴同样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如今他有两子两女，看顾慕冉的样子，他们过得都不好，这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一直没有吭声的顾家二爷爷抬起了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方老头，开口说道，“老方，你的心情我理解，养不教父之过，我儿子这样我也有责任，但是你这个条件太荒唐了，也是欺负人，你明知道我们顾家是不会答应的，而且，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你报复的够多的了，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想要的是什么”

方老爷子似乎已经能猜到顾家二爷想说什么，冷冷的开口道，“你儿子的腿我不稀罕，这样，我退一步，只要你大孙子的一条腿，你只要同意让我大孙子将顾慕冉的腿打折，这一切一笔勾销，否则，我绝对没完，而且你们也知道，我不会做触犯法律的事情，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安生，你们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