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舟看了她半晌，叹道：“为师竟还没有你超脱。”

“都又过来了，怎么不把那小子也带来”

沈青芒惊喜道：“那您是不是决定……暂且不闭关了”

“你是怕为师吞了他还是会棒打鸳鸯宝贝成这个样子，真是……”云虚舟一脸恨铁不成钢。

“原来您是在担心这个，怪不得态度左右矛盾。”沈青芒说道：“师父，其实我并不在意是否能够飞升。”

正想着，云虚舟就开口提到了她的感情之事。

他感慨她单身也很好应该是基于对忘情之道的忧虑吧那又强调感情是为了……

他梗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为师探索的那条道走不通，你届时便该学会洒脱放手。你天资卓绝，是个必定会成就大道之人，别因为儿女情长，放弃了飞升。”

“嗯你幼时不是最在意这个总缠着我问太初派飞升时间最短的修士都是谁，扬言要超过他们。现在没有这种野心了”

沈青芒摇头。“寥寥凡几。那些孩子们想要修炼并非为了多么伟大而遥远的目标。他们当中很多人，只是为了延续生命，或者能够吃饱穿暖，不用为生计烦忧，都是些平凡朴实但温暖的目标。”

她赔笑道：“我错了，要不是您一定要刨根问底，我也打算循序渐进，给您一点儿准备时间的。”

云虚舟神色隐有动容。

“我觉得我们作为师长，要给孩子们传递的并非是功利主义。我们不应该教他们为了一个远期的目标而舍弃周遭的一切，忽略身周种种美好的东西。您之前说我不成家也很好，没有牵挂，但这次看到我的徒弟们都家庭和睦，不也依然期待我也可以拥有家庭您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在乎功利的目标，不是吗”

沈青芒打着哈哈：“这不是要聊正事儿，带他干什么”

不过她顺着云虚舟的话，回忆起她去岐黄门之前，掌门难得没再催她的婚，说单身也很好。怎么上次见面又开始老生常谈了还诈出了她喜欢辜岁寒的事情。

“为师去看他也是一样，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便是此刻吧”

“也许日后某天还是会静下心来闭关，思考到底何为道，何为人，何为情。不过此刻我不打算闭关了，作为掌门，我还有更重要的责任要承担。若因为思考所谓的道而闭关不问世事，致使太初派出现了什么危机，我才真的是百死莫赎，哪怕成功飞升也没有任何意义。”

沈青芒心里一跳，简直以为掌门也拿了预言家的牌。

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只是做了个假设。

“很好，师父，我们一起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