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医院,太阳早就没有夏天的炽烈,天空万里无云,凉风习习,我自以为了解的世界,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二十三岁,年轻富有活力的年纪,目睹了两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之后,才感觉其实两个世界,一样恐怖。
我打电话给瑕瑕、辞雪、肥肥、茂茂和芋仔,相邀下班后去唱ktv,我需要一个释放的点,否则我会被自己折磨死的。
晚上十一点,我嗨完回家,醉醺醺的我往沙发上一扑,迷迷糊糊想起曾经有个人,在我喝醉的时候细心地照顾我。曾经有个人,在我起床的时候,为我准备早餐。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倒在沙发上,看一只猫在撕我的拖鞋玩。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陈伽尔!起床啦!起床啦!”大概早上六点,有个人拼命按门铃。
卧槽,打劫也不带这么勤快的吧!
我打开门一看,是敖医生!由于脑子还处在发糊的状态,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昨天答应了,早上一起出来跑步啊!别偷懒了,身体那么差还不锻炼!”敖医生说。
我昨天光顾着听那小孩,竟然忘记了这事,顿觉很窘,局促地说:“哎呀,我忘记了。进来坐,我去换衣服什么的!”
“哟,好可爱的猫!”敖医生看到怂怂,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它
怂怂睁开眼睛,喵了一句,然后继续四仰八叉的睡觉,对,我们亲爱的怂怂,睡姿是四仰八叉的。有时候是四脚朝天,有时候是乌龟晒肚,有时候是扭曲夸张,有时候是毕加索睡姿,无法形容,总之一定要露出它激萌的小蛋蛋来。
我没有回答它,而是点点头,随着谢辰徽继续往下走。
“剩下还有几百具尸体,都是活种,我无法控制,只能暂时封印。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借你亿万阴灵所聚集的阴气一用。”谢辰徽甩甩手,颇为自信地说。
这时候,掌心传来一阵寒意,林梓建对我说:“姐姐,爸爸好像在这里,我感觉到他了。”
“哟!天上地下帅到掉渣的无色大仙,居然破处啦”我看它完事后,倚在门口揶揄道。
我一定不会告诉你,当我跑完步回来,一打开大门,看到一只白猫骑在一只虎斑狸猫身上!我一定不会告诉你,国民神猫怂怂,思春啦!
“嗨!今天,做什么”我也问道。
“爸爸!那是爸爸!左边第三个,是爸爸躺在那里!”林梓建激动地叫起来。
吃完早饭,我便去法医中心报道,一张工作证长驱直入地下一层机密办公区,刷卡按指纹进入后,长廊里只有谢辰徽一个人站在那里,这是专属于他的办公区域,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你故意让我去碰触李梦莹,就是为了让我的阴气引发她体内的种子释放更强大的力量,再没有找到下一个可以接种的活人前,种子就枯死了,你是不是这样才得到这颗枯种”我联系起过去很多碎片般的细节,勉强用逻辑拼凑出一个猜测的可能性。
“这是猫的正常生理需求!我的真身是无色,现在是猫,要吃要睡要媳妇的公猫!刚干完体力活,快去给我弄吃的!怎么样,我媳妇长得好看吧!”怂怂毫无羞耻之心,反而满脸得瑟。
我惊了一下,竟没想到这点,我想了一下,既然无相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可见他自然是了解的人,说:“好!但是,我有个条件。”
“行啊,为了庆贺你喜当爹,发疯烧饼!”我笑笑,拎着烧饼进屋。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盯着谢辰徽道。
“你的身份,确实是个谜。我也有兴趣去深究,那么就合作愉快了。但是,无论我们后来做什么,不要对任何人泄漏我是无相的身份。有些事,总得有人推波助澜才行。”无相一改那敦厚憨实的笑容,带着一点狡黠。
他的爸爸再也不能应他了,这时候种子突然蠢蠢欲动,急速旋转起来,突然一下种子炸开,一堆灰色的烟飘出来后,在十具尸体上盘旋了一阵子,随风飘散。
我听到怂怂这样说,顿时笑得在地上,敖医生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又实在不好跟他解释刚才怂怂说了什么。
“凭我是无色的大哥,无相。”他一转身,化成无相的真身,手中握着的剑,也与那天我在孽镜台前所见无相所持之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