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柏的话太有道理。

晋阳公主微微笑道：“你见多识广、心胸开阔，阿耶都说，太子跟着你学了很多东西，这是好事。”

“陛下和公主过奖！我只是做份内的事。我也不敢称见多识广，只是略懂。”张川柏谦虚。

晋阳公主对身侧的奴仆说：“取书籍过来。”

“是。”奴仆领命。

不一会儿，奴仆取来一早准备好的书册。

按照张川柏发明的装订法，是一册册的书，跟常见的卷轴式书卷不一样。

晋阳公主示意张川柏看。

张川柏好奇地翻书……咦？都是我的书？

不对啊！

我什么时候写了那么多？

但是仔细想想，从七岁到十四岁，他的新发明层出不穷，每次有新的发明、新项目，都会记录下来。

机械收录进《神器图谱》，药物、肥料收录进《生化之学》。

“怎么还有一本杂录？”张川柏带着好奇心继续翻。

好吧……是他编的故事。

什么猴子打翻丹炉、猴子推倒人参果树。

快速翻完这些书，张川柏不禁骄傲，原来我做了那么多的事！

我的人生，也没有一天虚度！

“这些书是谁抄录的？真齐全，字也真好！”张川柏夸赞，“比我自己整理的还齐全。”

晋阳公主说：“是我。”

“啊？”张川柏微微一愣。

公主淡淡笑着：“我是为了学习。人家都说，你是神仙童子、神仙郎君，那么你的学问，就是神仙之学。我出家修道，要学的就是神仙之学。”

张川柏本以为，公主修道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是为了更加自由。

所谓修道，不过是一个形式。

没想到，公主还挺认真的。

公主看向张川柏，认真地问：“你收女弟子吗？”

张川柏的眼睛瞪得比青蛙还大。

内心呐喊：啊啊啊！李治，你妹妹要拜我为师！四舍五入，你也得喊我一声“大人”。

“这，这怎么好。”张川柏谦虚推脱，“我比公主还小，也不博学，怎么能做公主的师父？”

“不能吗？”晋阳公主微微失望，又问：“那我遇到不解之事，可以去向你请教吗？”

“没问题。”张川柏满口答应。

和收公主为弟子相比，常来往就没问题啦。

晋阳公主顿时三连问：

“人参果树是不是真的？”

“你是哪位神仙的弟子？”

“你什么时候飞升？”

张川柏：“……”

好一个聪明公主，专门问我不好回答的问题！

“人参果树，是传说中镇元大仙的宝物，生长在万寿山五庄观内……”

张川柏介绍完果树，总结：“传说中的树，没有人见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想，仙凡有别，即使真有这种宝物，也拿不到人间来。所以，想要服人参果长生，是不可能的。再说，凡人也未必能服用仙果，说不定会撑死呢！”

张川柏猛地想明白，公主发现番僧是骗子，把长生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他最近那么受欢迎，说不定也是这个原因！

必须说清楚！

别让我腾云驾雾去找人参果！

“至于我的老师，是江都曹公啊！”张川柏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知道梦中传方的神仙是谁，我只知道我的老师是曹夫子。”

想到夫子，张川柏感伤：“我若知道人参果的确切位置，哪怕艰难险阻，也会为夫子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