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我……我上次，在商会……听到他和赵雨田……说的……他们……发现了我……想杀我灭口……”

歇了一会儿，宋福重新积攒了力气，睁大眼睛，原本混沌的眼神，此刻竟奇迹般地清明起来，好似回光返照。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张……所长，关云……他……他酒后告诉我，他……他亲手杀了苏州水稻研究所海水稻项目的武梓夫妇……就为了……盗取海水稻……研究成果……”说到这里，宋福又没有了力气，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张振东心中一震，想到了有一次文泰提醒他说，来十二里铺西北山谷搞破坏的人中，有一个人可能是杀害武美丽父母的凶手，没想到竟牵扯出关云来。

他赶忙轻抚宋福的胸口道：“你先缓口气，那后来呢？”

宋福缓了缓，接着说道：“可是……武梓早把研究成果藏起来了，关云……没拿到……他就藏在……西方国驻龙山的商会大楼里……”话刚说完，宋福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神逐渐黯淡。

宋有林见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他把身子转向一边，无声的哭泣着，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宋乐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泪流满面。宋福再不争气，他看宋福再不顺眼，好歹也是他二哥。他爹已经死了，又失去二哥。几个月之内，就失去了两位亲人，任他是铁打的心肠，也有酸楚酸痛之时。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宋福再次睁开眼，看了宋有林和宋乐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凄惨地说：“大哥，三弟，我死……之后，房子……车子，还有厂子，都……都归煜森，房子……钥匙……证……在我……兜……”话没说完，头一歪，长出了一口气，胸脯再也没有起伏。

“宋福！宋福！”张振东焦急地呼喊，然而，宋福再也没有了回应。仪器上的线条，缓缓变成了一条直线，宣告着宋福生命的消逝。

张振东缓缓站起身，眼中满是愤怒与坚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关云绳之以法，为武梓夫妇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