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帝答道:“半个月前。”
话毕,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宁王,“这是她自戕前写的认罪书。”
宁王接过细看。
通敌叛国和刺杀宁王的罪行,魏皇后全都揽在了她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她还忏悔,因个人私欲,让大梁将士死伤无数,让赵正双腿残废和绝后,她死有余辜!
并且她恳求建明帝,能恢复赵正的爵位,让他安度后半生。
通篇文字,说的不过就是这些内容!
“父皇,您怎么看?”
宁王收好魏皇后的认罪书,交还建明帝。
“珩儿,你要禀报给朕的事,可与她这认罪书上写的一致?”
“相差无二。”
“哦?”建明帝眸光略带思索,“珩儿可是有不一样的见解?”
“回父皇,是。”
宁王从袖中抽出刺客的供词,“父皇,请过目。”
建明帝阅过后,脸色发紧。
“容贵妃和赵应竟会做出如此之事?”
建明帝自己是不相信的,他在后宫安插了耳目,容贵妃一向是安分守己,从来不敢搞小动作。
不过魏皇后进了冷宫之后,容贵妃暂代魏皇后治理后宫,倒是搞了不少的小动作。
只是这些小动作也就是让御膳房的人克扣魏皇后的伙食,无伤大雅!
容贵妃又岂会做出派杀手刺杀宁王妃和赵正等人之事?
“此事,朕自有定夺。”建明帝轻拍了一下宁王的手臂,“珩儿,你舟车劳顿,先回去好生歇着,待明日,朕给你设宴,接风洗尘!”
“父皇,还有西夏太子……”
建明帝抬手打断他,“此事,你来安排,朕放心!”
“是,儿臣告退!”
宁王出皇宫,先去军营视察士兵们的安置情况,这才回了宁王府。
一进大门,宁王就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
他往大厅方向走,还未到大厅,远远地瞧见了姜灵儿居于上座,下方跪着一人,两名侍卫各自站立左右,手中的大刀架在此人脖子上。
宁王一看这情形,也就猜到了一二。
他疾步上前,目光上下打量姜灵儿,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放心。
“王爷,您回来了,那就由您来主持大局吧。”
姜灵儿说罢,看向跪在地上的徐阳。
宁王也随着她的目光一齐看向徐阳,不悦地皱眉,“你来刺杀本王的王妃?好大的胆子!”
“哼!”
徐阳冷哼了一声,却不言片语。
“你这是何意?”宁王继续审问,“你为何要刺杀王妃?”
“哼!”
徐阳又是冷哼了一声,不言片语。
“徐阳!”
他这般放肆,宁王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别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再不说实话,本王就让人把你家人和祖坟全刨了!本王要将他们挫骨扬灰,让他们永世不得投胎做人!”
“你!毒夫!”
徐阳怒了,两个眼珠子瞪大如牛眼,鼻孔喘着粗气。
“本王数到三!一……”
“别数了,我说就是了!”徐阳冷哼一声,一副玉石俱焚的悲壮样子,“来之前,我想的是拉你们同归于尽,那我这条命,死的可就太值了!没想到,姜灵儿!你手段竟如此阴损,竟然对我用迷香,把我迷倒后将我捆了起来!”
“这算什么阴损手段?”宁王厉声反驳他,“你都要杀灵儿了,她不过是为了自保,到你口中就成了阴损了?”
宁王说罢,一个气不过,上前甩了徐阳两个巴掌!
徐阳倒地,双颊发肿,嘴角还隐隐有血迹,足见宁王用了多大的力气。
宁王双手叉腰,继续道:“灵儿帮你找到了徐家灭门的凶手,你却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自欺欺人!如今魏皇后死了,你的靠山没了,所以想把火气撒在灵儿身上,你这个欺软怕硬的懦夫!”
“我懦夫?我懦夫?哈哈哈哈……”
徐阳放声大笑,笑声止住后,又说,“你一个缩头乌龟,也配说我?陛下如此器重你,欲将江山交到你手上,可你却不领情!九五之尊的宝座,你说不要就不要!我跟着你,能有什么出息?我另谋出路,我又何错之有?”
他一字一句,如泣如诉!
“我的家人已经死了,可我还活着,我若因灭门一事和魏皇后反目,我的仕途岂不是毁于一旦?他们既然死了,那就应该死得有价值!必须死得有价值!”
听了徐阳这一番内心之言,姜灵儿摇头叹息。
“助纣为虐!你的下场,注定是不得好死!”
“你给我闭嘴!你一介女流之辈,凭什么来评价我?”徐阳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姜灵儿,“只要魏皇后能成事,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当朝宰相!都是你这个女人毁了我的一生!”
“冥顽不灵!”
宁王一怒之下,夺过侍卫手中的刀,将徐阳就地正法!
“王爷!”
姜灵儿震惊地看着他,“您动用私刑,怕是不好和陛下交代!”
“无妨。”
宁王示意她放心,他既然动手了,必定想好了善后之法。
随后,他命令侍卫把尸体抬下去。
姜灵儿却陷入了沉思。
如今徐阳死了,大理寺卿一位暂时空缺。
记得上一世是大理寺少卿一位一直空缺,而霍中诚在春考中表现出色,才破格任用,为大理寺少卿。
如今,大理寺少卿是姜在原,大理寺卿的位置空了出来,而春考就快开始了,霍中诚也许会像上一世那般,因表现出色而被破格提用。
若霍中诚站在赵正那边,怕对宁王不利啊!
想到这,姜灵儿收回思绪,问道:“王爷,您此次进宫,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