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武点点头，将手中的乐稿递过去：“你看看，这是我对编曲的一些想法。”

焦子程接过曲谱，目光落在第一页《黄昏》的编曲手稿上，原有的钢琴前奏旁，几处修改符号格外醒目：“金哥，这版编曲……”

“咳咳，我想着你现在的声线比原版更醇厚，就擅自加了点弦乐铺垫。”金志武赶忙解释，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不过主歌旋律绝对没动，就副歌第三句的转音，我做了点微调……”

“停。”焦子程指尖轻敲纸面，打断了金志武的话，“按原版编。”

金志武愣住了，眼中满是不解：“可现在市场偏好华丽丰富的编曲，加点弦乐，能让歌曲更有层次感，更符合当下听众的口味……”

“我知道市场偏好什么。”焦子程勾着曲谱，稳步向录音棚走去，皮鞋踏在走廊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这些歌注定是经典，经典从不会追逐流行趋势，而是引领潮流。《黄昏》的魅力，就在于钢琴前奏营造出的孤独感，加了弦乐，反而破坏了这份纯粹。”

录音棚里，吉他手阿Ken正全神贯注地研究《寂寞沙洲冷》的谱子，尤其是西塔琴的段落。见焦子程进来，他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听说您把专辑名定成《青花》了？我上周淘到一把老古筝，用钢丝弦，音色超绝！要不要在这首歌的古筝段落试试？”

“先别急着改乐器。”焦子程将曲谱放在谱架上，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十首歌单，最后定格在《青花》的歌词页上，“咱们先梳理一下选曲顺序。金哥，你觉得《我的心太乱》接《男人海洋》怎么样？前者唱出了迷茫心境，后者展现出沉淀后的成熟，串联起来，恰似一个男人的成长历程。”

金志武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思路挺合理，不过《蓝色土耳其》风格轻快，夹在中间，会不会让专辑整体风格断层？”

“断层才更有意思。”焦子程突然笑了，指腹轻轻划过《蓝色土耳其》的歌名，“谁说情歌就得千篇一律？周小伦当年敢于在忧郁曲风里融入明亮元素，我如今就要把十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揉进一张专辑。听众有足够的时间，去细细品味其中的丰富情感。”他说着，伸手敲了敲麦克风，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认真，“但有一点必须明确，所有歌曲的编曲误差，不能超过我给出版本的15%，这是不可逾越的底线。”

当天下午，录音棚的休息区热闹非凡。助理小吴举着手机，急匆匆地晃到焦子程面前，屏幕上是某音乐论坛的热帖：《惊！焦子程新专辑开始录制》。

焦子程扫了眼评论区，歌迷们的留言几乎都是对新专辑的期待，字里行间满是热情。他随手点开录音设备，对着麦克风说道：“各位，把《青花》的deo调出来，咱们先录制主打歌。”转头见金志武还在看手机，不禁笑道：“别担心会有争议，等专辑问世，他们就会明白，什么叫‘用经典开辟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