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腾举起手中的驳壳枪向陈鹤年正要开枪,陈鹤年刚侧身闪躲 他但勾动扳机时,只听见“噗”一声闷响,子弹没打出来。
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拉动枪栓查看,却发现枪膛卡壳了 。
陈鹤年趁着杜芷腾紧张拉动枪机,双手颤抖之时,猛地向前踏出一个箭步,借助身体前冲的惯性,右小腿如同一杆迅猛刺出的长枪,脚尖绷紧,带着呼呼风声,重重踢在杜芷腾持枪的手腕上。杜芷腾吃痛,那只原本紧握驳壳枪的手瞬间失去力气,驳壳枪“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在地面上弹了几下,滑出数米远。
杜芷腾没反应过来,陈鹤年快速靠近,一把抓住他头发。陈鹤年弯下腰,右膝弯曲蓄力,使劲撞向杜芷腾腹部。杜芷腾感觉内脏剧痛,吐出一口酸水,身体弓起来。
“你个狗汉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陈鹤年双眼通红,怒吼着,左手死死掐住杜芷腾喉咙,右手抓住他手臂用力一拧,杜芷腾身体跟着扭转。陈鹤年右膝发力,顶向杜芷腾肋部。杜芷腾疼得弯腰,陈鹤年下蹲,用肩撞他后颈,“咔嚓”一声,杜芷腾颈椎断裂,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解决了杜芷腾,陈鹤年顾不上喘口气,迅速扫视四周,寻找着应对接下来日军攻势的办法。他看到旁边有几个装药材的大柜子,急忙冲过去,拼尽全力将柜子推倒,横在门口,暂时堵住了日军的来路。
“砰砰砰!”日军宪兵们用枪托猛砸柜子,叫嚷着要冲进来,子弹也不断从缝隙中射进店内,木屑飞溅。陈鹤年猫着腰,躲在柜台后面,双手紧紧攥着那把刚排除卡壳故障的驳壳枪。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口喘息都带着愤怒与决然。随着那颗卡壳的哑弹“咔哒”弹出,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瞬。
紧接着,他迅速探身,在杜芷腾已然没了气息、软绵绵的身体上摸索起来。很快,他便摸到了一沓备用子弹,足有十几发。他的手指因紧张和激动微微颤抖,但动作却异常迅速,利落地将子弹一颗颗压入驳壳枪里。
此时,药铺外,日军宪兵们眼见用枪托砸堵在门口的柜子无果后,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其中两名宪兵迅速从腰间解下两枚手雷,用力拔掉保险销,往脑门上钢盔磕了一下,朝着药铺大门狠狠扔去。“轰、轰”的两声巨响,火光冲天,手雷在柜子旁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柜子炸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药铺的雕花木门也被炸得粉碎,残片四处飞溅。
浓烈的硝烟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喘不过气。陈鹤年被爆炸的气浪震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短暂失聪,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迅速从地上爬起。
“冲进去,抓住他!”日军小队长扯着嗓子大喊。一群宪兵端着枪,借着硝烟的掩护,如恶狼般朝着药铺内冲来。
陈鹤年强忍着耳鸣和身体的疼痛,躲在柜台后,举枪朝着门口射击。“砰砰”几声,走在最前面的两名宪兵被击中,惨叫着倒下,后面的宪兵吓得连忙停下脚步,躲在掩体后。
“八嘎,谢鸡鸡!”日军小队长躲在一药铺门后边后,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气急败坏地嘶吼,得到命令,宪兵们开始朝着药铺疯狂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打在柜台、墙壁和地面上,溅起无数火花,原本摆放整齐的药柜被打得千疮百孔,珍贵的药材洒落一地,有数发子弹打穿了柜台,击中了陈鹤年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身体向后仰倒,手中的驳壳枪险些滑落。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在猛刺,他的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