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持仗修士问向持伞修士,持伞修士摇摇头,指指冰影,示意就让盟主处置了他吧。
“你杀了冰雨师弟,害死了冰玥师妹,现在又掳劫冰心师妹,我们冰宗四影死的死,残的残,这笔账怎么算?”
冰影站直身形,伸出手掌,以灵引术将那柄沾满乔若何血渍的冰剑唤回在手心,他右手伸直,冰剑的剑刃与他笔直的身形对立成一个山状,只待他持剑再刺,他最后一口气也休想保住。
“冰雨要致我于死地,是我杀了他。冰玥虽不是我亲自动手,却也死在凌霜的手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也算得。心姑娘为了救我导致断臂残废,我也脱不了干系。”
乔若何艰难地说着,他右掌捂住身前的伤口,被靠在树根上,勉强用树皮抵住他身后的贯穿伤口,继续说道:
“挖眼斩鼻,断手断脚,戳心屠肝,随你们便!要怎么处置尽管来!”乔若何叫声既起,他死意已决,从来没有这么激愤过,这是第一次这么不怕死。
“死到临头,还想狡辩不是你斩断了冰心师妹的手臂?”持仗的修士冷声质问道。
“我不愿多说,要斩要戮,请君自便。”乔若何闭起了双眼,引颈待死。
‘爹,娘,阿弟,阿妹,还有……我走了。’他心里这么想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认输了吗?”是画轴中叶妙妙的密传声音。
乔若何又再苦笑一声,“我使不上力,用不上劲,还能和他们三个修士对抗吗?”
“唉!你真是个呆子,你难道忘了寒无极给了你什么东西了吗?”
这个声音提醒了乔若何,待他猛然睁眼想要让他们停手之时,冰影一剑刺了过来,他急忙闪躲,可又哪里躲得了?一剑戳入右胸膛,好在这一挣扎让这一剑刺偏了,没有一剑要了他的心脉。
持仗的修士冷笑道:“方才还一副英雄气概,没想到还是这么贪生怕死。” 持伞的男子跟着他发出讥笑之音。
“这一剑是给我冰雨师弟报仇的,接下来这一剑我要斩下你的首级,为我冰玥师妹赎罪。”冰影说着一剑就要挥来。
没有人能救乔若何,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他伸出那只血淋淋颤抖的手臂艰难地摸向腰间葫芦,在冰影一剑斩来脖颈之时,他终于摸到了冰面具,可要让这三个修士看见这个黑面盟的信物似乎快不过那一剑。
乔若何知道他死期已至,又闭起了眼睛,“当”冰剑被什么东西击落在地,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和灵力,也许是葫芦中有个修士射来的一道光束击落了冰影手中冰剑,让乔若何有了一线生机。
他猛地将冰面具穿在脸上,冰影和他身后的持仗持伞修士见着这件信物,纷纷瞠目结舌,两个修士互看一眼,蓦然跪拜在地,大叫道:“参见盟主!”
冰影看清了那冰面具泛出的冰霜之力,这果然是寒无极的信物无二,见信物如见寒无极,他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单膝跪了下去,偏首作揖。
溪畔边,还没等乔若何吸口气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时,只听得两个修士窃窃私语:
一人道:“完了,没想到正主来了,我们死定了。”
另一人疑惑道:“那是真的吗?”
冰影瞪着两人,说道:“的确是师傅的信物。”
当先那修士密音传向冰影耳中,乔若何身负重伤难以听见:
“盟主,不论真假,既然冰面具在他手中,他方才又与我们结了仇,切不可让他活下去。何不就在这里杀人灭口,夺了冰面具,你这代盟主就可以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