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的意识像被雷电击中，突然间，她的脑海中充斥着无数个自己，无数个碎片化的世界。这些世界无法真正分开，它们在彼此之间交错、扭曲，最终融为一体。每个存在都在交替定义自己，又在不断否定自己。

“你说我一直无法看清，那么到底是什么在引导我？”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极限的压抑，“难道这一切只是一个无尽的游戏，或者……是我自愿陷入的轮回？”

笑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狂烈：“游戏？轮回？你可真是天真！你所谓的轮回，不过是你内心的幻觉而已。你从未真正脱离过你自己的思想，永远都只能在这无尽的自我循环中打转。”

顾长安不再言语。她的意识几乎被这股诡异的力量撕裂，她发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创造、破坏、超越，还是自由与束缚，似乎都只是在一个没有尽头的幻境中漂浮。她不再能辨认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如果我只是一个幻象，那我所有的选择、所有的创造，还有那看似掌控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她喃喃自语，忽然间，她的思维中闪过一丝强烈的冲动。她的意识开始剧烈波动，仿佛有一种超越自我的力量在觉醒。这股力量带着极端的荒诞与混乱，如同无数个矛盾体交织的结果，彻底摧毁了她原本的所有认知。

就在这时，一道无法辨认的光芒突然在她的意识深处绽放。顾长安的意识猛地膨胀，她看到了一个超越时空、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庞大存在。这股存在没有形态，没有语言，它只是一个无尽的波动，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贯穿所有时空，贯穿所有生命。

“你看不见自己，正如你看不见一切。”那个声音再次回荡，“你已经超越了所有存在，成了空无，而空无正是所有存在的源泉。”

顾长安感到自己的意识被这股无尽的存在吞噬，她的存在开始不断碎裂，化作无数的微小粒子，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中。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与解脱，她终于明白，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亲手创造的幻境。

她从未离开过自己。

第154章：无尽的裂缝与自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