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发出一声痛呼,她感到自己的神识正在被撕裂,记忆的碎片如同被风吹散的落叶,在幻境中飘荡。
此刻,她已经无法分清楚现实和虚幻了。
往日苦修的所有记忆正在被剥离,化作纯粹的能量流入李令歌体内。
可与此同时,她的精神还感受着李令歌的顶撞带来的极致愉悦。
身体和神魂正在经受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乐,此刻,她已经彻底分不清了。
李令歌的双眼渐渐变成了纯粹的金色,他满足地叹息。
“不愧是百年难遇的合欢帝体,这力量真是令人陶醉。”
自从搜魂过赵欢儿之后,他对于合欢密宗的一切几乎了如指掌。
如果不是清楚柳如烟的特殊体质,他又怎么会浪费时间陪对方演戏呢?
柳如烟娇躯颤动,长发散乱,原本莹润如玉的肌肤开始失去光泽。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经脉中原本奔腾如江河的神力,如今只剩下细流,而后连细流都逐渐干涸。
“住手……”
柳如烟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掐诀反抗,却发现连最简单的法诀都无力施展。
她的手指颤抖着,曾经能够移山填海的力量,如今连动一动都成了奢望。
李令歌俯下身,红唇几乎贴上柳如烟的耳垂。
“被抽干本源的感觉,就像一棵树被连根拔起,所有的生机都被切断。”
说着,他五指成爪,猛地按在柳如烟的心口。
“啊!”
柳如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最后的本源之力被强行抽出。
她的视野开始模糊,耳中嗡嗡作响,连痛感都变得遥远。
幻境开始崩塌,桃树凋零,亭台倾颓。
柳如烟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道基自己的帝体彻底碎裂,化作点点金光融入李令歌体内。
她的修为从一路跌落,神尊、神圣、神君……最终连最基本的神力感应都消失殆尽。
直到怀中女子彻底被榨干,李令歌这才站起身来。
他满意地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强大神力,轻轻一挥手,幻境彻底破碎。
“仙帝二重了,还要多谢仙子的馈赠。”
李令歌留下这句话,身影渐渐淡去。
柳如烟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与脆弱。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沉重得无法移动分毫。
最后一刻,她看见自己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的意识,只留下那一道远去的白袍身影。
洞府外。
三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弟子正聚在石径上,她们看似随意地赏花谈笑,眼睛却不时瞟向那座被结界笼罩的洞府。
“柳师姐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一个眼角有痣的女弟子用团扇半掩着嘴,“听说那位公子长得俊俏极了。”
旁边圆脸的女弟子舔了舔嘴唇:“一会我可要多玩一会。”
刚入门的弟子,她们能用到这样的‘人材’已是福分。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桃花香,却掩不住这群女子眼中闪烁的贪婪。
她们都是合欢密宗外门弟子,平日里用的多是师兄师姐们采补过的残羹冷炙。
哪怕只能分到一丝阳气,也足以让她们的修为精进不少。
“算算时辰,该结束了。”一个年长些的女弟子望向洞府方向,眼中精光闪烁,“柳师姐向来守时。”
仿佛回应她的话,洞府外的结界突然泛起涟漪。
女弟子们立刻整理衣冠,摆出恭敬姿态,眼中却闪烁着饿狼般的期待。
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但涌出的并非预料中的暖香,而是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寒气。
那道踏碎满地桃花的身影,让所有人的媚笑凝固在脸上。
李令歌正把玩着一只玉簪,那是柳如烟从不离身的法器。
当看清走出来的人影时,圆脸女弟子手中的团扇掉在了地上。
李令歌一袭白衣胜雪,面色红润得几乎能透出光来。
“这、这不可能……”
眼角有痣的女弟子后退半步,声音卡在喉咙里。
洞府外瞬间死寂,十几双眼睛瞪大到极限,死死盯着那个本该被吸干阳气的鼎炉。
李令歌不仅活着走了出来,周身还流转着令人心惊的波动。
“这到处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师姐贪图他的美色,所以把他放了?”
“绝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师姐又何必将他带入洞府之中,而且待了这么久。”
“没错,你当柳师姐是吃素的?”
李令歌似乎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女弟子们,他微微偏头,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诸位仙子是在等什么人吗?”
他的声音很轻柔,却让所有女弟子如坠冰窟。
那圆脸女弟子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分明看到李令歌手中把玩着一支熟悉的凤头玉簪,那是柳如烟从不离身的发饰。
最年长的女弟子强自镇定,可当她感知到李令歌体内流动的仙力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因为李令歌在经过山门之时,她恰好路过,所以知道对方修为是仙帝一重。
可是进去这么会功夫,对方的修为已经提升了一重境界。
此刻,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不好的预感。
“柳……柳师姐呢?”
半晌,终于有人颤抖着问出这个所有人都不敢问的问题。
李令歌轻笑一声,随手将凤头玉簪插入自己发间。
这个动作让所有女弟子倒吸一口冷气,在宗门之中这等同于宣示战利品。
也就是说,攻守易型,柳如烟被眼前之人给采补了。
“不可能,柳师姐可是神尊境的强者,她怎么可能……”
“柳师姐,你若无事就出来说句话啊!”
“你们拦住他,我进去看看。”
即便亲眼所见,三人仍是难以相信。
最年长的女弟子叮嘱了一句之后,率先一人走进了洞府之中。
至于剩下的两人则目光警惕地盯着李令歌,显然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见状,李令歌也不着急动身。
既然这些人视他人性命如草芥,她们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个神石罢了。
一声尖叫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骤然刺穿了洞府外的死寂。
“柳师姐……死了!”
那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仿佛说话的人正被什么东西掐着喉咙,每一个字都挤得支离破碎。
紧接着,洞府内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那位年长的女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原本精致的发髻散乱不堪,几缕发丝黏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
紫衣下摆沾染了暗红色的血迹,每跑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