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莘精疲力尽回到睚池。
被一条发疯的龙缠住真的是很难脱身,最终还是她以武力震慑外加财宝引诱才将敖独打发了。
想着刚才敖独说过的话,芸莘也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还有一些细节她没想明白,但很快她也没精力去想了。
浊气源源不断地生成,根本没有太多给她松懈的时间,若非一不小心让那家伙出来了,她才不会跑到别处去“游荡”。
不过,不知是不是芸莘的错觉,她总觉得最近去取浊气时,浊气池似乎没有先前满得那么厉害了,只是差别太过细微,芸莘也没法完全确定。
想到可能导致这种事发生的原因,芸莘眼神闪了闪,希望事情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发展,不然的话……
芸莘定了定心神,按照过去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处理宝瓶中的浊气。
一开始炼化浊气,芸莘就会陷入一种无法感知时间流逝的状态,要不是小锦和敖独会时不时来找她,她恐怕会一直如此直到下一次去取浊气的时候。
长久以来芸莘也习惯那两人借探望之名行打搅之事的行为,所以当她这次被“唤醒”时一点也没预料到竟然来的是景珩。
芸莘刚恢复意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景珩近在咫尺的脸蛋,芸莘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莫非是上次被景珩视觉冲击太大了所以她现在又看到他了吗?
芸莘下意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下一刻“幻觉”说话了,还很急切的样子。
“芸姑娘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景珩语气焦急,还试图将芸莘从睚池里捞出来。
不怪景珩这么着急,芸莘此时看上去的确不像很好的样子。
她每次在睚池中泡久了就会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发紫,外加她现在还要耗费仙力炼化浊气,她在此基础上还会更加面无血色,呼吸的频率也会降低,远看简直跟死了没什么俩样。
好在芸莘没彻底昏了头,移动身子避开了景珩的手。
“我没事。”
她现在还处于炼化浊气中,不能轻易离开睚池。
“……你怎么在这儿?”芸莘抬手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
景珩的手微微一顿,收了回去。
“我是来跟芸姑娘道歉的。”
芸莘不解:“道什么歉?”
话说从上次开始景珩似乎嘴中就一直嚷嚷着什么“原谅”之类的,可芸莘真的一点都没听懂只觉得懵逼。
几十年不见景珩怎么成道歉哥了,逮着机会就要道歉。
景珩站在岸上,氤氲的水雾使得他的身形若隐若现,但他整个人透出的忧郁气息却十分明显地传递了过来。
“之前我不胜酒力似乎给芸姑娘添麻烦了……”
他不知已经在这儿待了多久,低垂着的眼睑上竟都凝结出了细小的水珠,远看着像是他快哭出来了一样。
芸莘听着这话,再看着景珩自责委屈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