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机场的停车场里一片寂静。灯光昏暗,只有少数几辆车子在里的乘客打盹儿。
路明非坐在兰博基尼的后排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着膝盖,头低垂着,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然而,他的眼睛却不时地颤动着,仿佛在梦境中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战斗。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目光锐利如鹰,带着一种警觉和紧张。
就像是一头浅眠的猛兽,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加速,肌肉紧绷,准备随时暴起搏杀。
突然之间涨起又落下的杀意,震得坐在车前排的酒德麻衣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甚至连牙齿都开始上下打颤起来。
她本身就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忍者,对于杀意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力。此时此刻站在路明非身边,那种感觉就仿佛置身于一片血海之中,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她感到呼吸困难,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种感觉令她毛骨悚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今天一大早路明非就给薯片打电话,叫给他置办一辆好车,也不知道薯片怎么回事一听见路明非的声音就抖得跟个筛糠子一样,说什么也不来,最后只有她把这辆薯片挑了又挑的兰博基尼开到了机场。
刚想问路明非什么事,可谁知这位爷上来就躺在车的后排座位呼呼大睡。
这也还好,把车送到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时间都算休息,车里有空调也有喝的,就这么睡个美容觉也不错。
然而就在路明非刚刚进入梦乡的那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突然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这股气息带着浓烈的杀意和血腥气息,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红色。周
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股杀意所扭曲,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
酒德麻衣作为一名顶尖的忍者,她对敌意和杀意的感知能力异常敏锐,就像拥有一台高精度的雷达。
这种独特的感知能力使得她能够在瞬息万变的战斗环境中迅速察觉到潜在的威胁,并做出相应的反应。无论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是他们散发出的细微气息,都逃不过酒德麻衣敏锐的感知。
这种天赋让她成为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对手,也为她在各种任务中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在此刻却成了她聆听修罗低语的耳朵
她浸没在路明非那仿佛实质般的杀意之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让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仿佛浸没在鲜血中一样,那浓郁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无尽猩红依旧醒目。
她当然想过要远离路明非,可那股子冷冽刺骨的杀意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死死地架在了她那白皙脆弱的脖颈之上,令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举动,哪怕只是微微的颤动一下都不行。
于是,她只能僵硬地坐在车内,像是被定身咒给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酒德麻衣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蜷缩在猛兽嘴边的小白兔,只要对方卷卷舌头,就能把她连皮带骨吃干抹净。
“该死,哪有人睡着比醒着还吓人啊。”
酒德麻衣在经过了十多个小时的精神压迫后,精神已经有些麻木了,不禁抱怨了一声。
然而路明非总是能给她带来新的刺激。
这不,苏醒前的杀意波动又给酒德麻衣来了一下。
路明非揉了揉头,梦魇中厮杀的感觉很奇妙,正常来说思维如果长时间不休息 就会对精神和大脑造成损伤。
但在梦魇中路明非每杀一个人就会得到一定的灵魂的反哺,而大脑的损伤在“喰魂”储存的巨量营养补给面前就是九牛一毛,至于那些被他吞噬的灵魂又会在他清醒的时候自行涵养自己。
就这样,路明非的梦魇基本就构成了一个半永动系统,直白点说就是杀人越多精神越好。
路明非皱着眉头,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那已经开始发胀的脑袋,仿佛想要将那股疼痛揉散一般。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中的疲惫和迷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与疯狂。
抬头一看,饶是他的心性也不禁一惊。
只见酒德麻衣披头散发,脸色惨白,一脸惨然的对着他道:“老板,你醒啦?”
“麻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路明非好心关心道。
“嘿嘿。”酒德麻衣有些痴木的咧了咧嘴,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哭还是笑。
路明非的眼皮猛地跳动了几下,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些人可是路明泽借给他的啊!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特别是像现在这样似乎变得傻乎乎的情况,他该如何向自己那个神秘莫测的弟弟交代呢?想到这里,路明非感到一阵头疼和苦恼。
然而不待路明非继续苦恼,酒德麻衣已经转了过去,脑袋“咚”的一声毫无预兆的磕在了兰博基尼的方向盘上,使这辆跑车发出了刺耳的鸣叫,然而这丝毫不影响酒德麻衣婴儿般的睡眠。
担心对方的状态,路明非没有继续打扰对方。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
起身下车,走出了停车场,城市那凉爽的晚风袭来,吹走了他的昏沉,甩了甩头,镇定住精神。
“走吧,该见见他了。”对着自己说道,踏步走入了夜风…………
机场,伴随着飞机的引擎逐渐熄灭,围上来的不是,接待亲友的人们,而是一辆辆闪烁着红蓝二光,发着刺耳警报声的救护车。
路明非在被警戒线隔绝的人群中看着那一个个从飞机上被抬到救护车上的担架不禁皱了皱眉。就这么不退不让的矗立在那君王的面前,与其同时平静的注视彼此的眼瞳。
随着全部伤员被救护车运走,飞机上的乘客被允许下机,警戒线也被移除,人们蜂拥而上想确定自己亲友的安危。
但却在都在中途戛然,止住脚步。
只因为从那舱门的阴暗之中走出了一位君王一样威严的男人。
老唐俯视着人群,没有继续言语,而是笔直前行,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沉默的让开路。
直到,他面对上一位修罗。
路明非就这么站在老唐面前,不退不让,与其同时平静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浩大的威严与无尽的杀意在暗中交锋。
良久,路明非释然一笑,伸出手说道:“老唐,终于见面了。”
老唐沉默了片刻,也握住了路明非的手道:“是啊,终于见到了。”
两人突如其来气势的交锋与握手言和令周围的群众一时难以应对,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