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原本的座位前,狴犴站在桌子上,缓缓收回脚。
不顾周遭还处于惊愕之中的密党成员,狴犴走下圆桌。碰!!一脚重踏在弗罗斯特的胸膛,微弱的骨断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原本意识恍惚的弗罗斯特因为剧痛瞬间清醒,双手紧紧的抓住狴犴的腿,面目狰狞想要将其移开好恢复呼吸。
“饶,饶我一命,我,我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我,我还有用。”生死面前,这位平日里万人之上的贵族老爷再也无法啊保持平日里的风度与高傲,卑微的乞命。
但那俯视着他的身影依旧沉默如山,微微的俯下身子,抬手盖在了他的头上。
此刻,面对这羞辱一般的行为弗洛斯特没有丝毫的愤怒,相反只有一阵轻松,至少他保住命了,只要活下去,就有机会……
突然一阵撕裂的剧痛从头皮与脖子处传来,让他几近休克,殷红鲜血从头顶流下盖住了他的双眼。
不知什么时候,狴犴盖在他头顶的手,猛然攥住了他那凌乱的头发,往外缓缓的发力,想要将什么连根拔起。
察觉到了对方的目的,弗罗斯特用双手抓住了狴犴拽着他头发的手,徒劳的与对方角力。
此刻那张原本严肃的脸再不复刚才的心高气傲,血污,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你个疯子,会付出代价的……”在狴犴的折磨下,他俨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但即使如此也已然激不起对方的同情,从对方的眼中弗罗斯特看不见同情,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杀意贯穿始终。
最终狴犴的的手臂猛然发力,结束了这场虐杀。
一条森白的连结被他硬生生拽了出来,甩出了几滴果冻般的红白,溅到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的黑纱面饰,沾到对方的脸上,她是夏绿蒂·高廷根代表高廷根家,此刻她只能瞪大双眼用双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尖叫或是呕吐,不敢再激起那杀神的不满。
弗罗斯特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带着一条尾巴,被狴犴扔到了圆桌上弹了几下,最终落到了僧侣校董面前,与对方四目相对。
一切就发生在瞬息之间,没有人可以料到对方会突然暴起,当着所有人的面残忍的虐杀他们的一员,甚至是势力最大的加图索家族的代表。
这一刻,众人才真正意识到对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杀人肆无忌惮,不问来者,也不顾身份。自己在对方面前并非高高在上者,与那些在实验室里随手可宰的“家畜”没有区别……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针落有声。
然而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罢了。
尖叫,呕吐,求饶,就在一切都要爆发的前夕。
“安静。”冰冷带着残忍的命令从斗笠下传出,掐绝了一切尚未发生的混乱。
所有人再不敢言,惊恐的看着狴犴,等待对方发话。
后者如无旁人的坐到了弗罗斯特原本的座位。
“我是暴烈猖狂的疯子,是无血不欢的狂徒,还希望各位……不要试探我的底线。”狴犴的语气十分礼貌,却让人如坠冰窖。
斗笠下锋利如刀的眼神所扫过之处,秘党的老人们无一不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各位知道我今日的来意吗?”见无人再当刺头,不禁在心中感叹杀鸡儆猴真是永远的版本T0,狴犴这才幽幽开口。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语。人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汇间流露出疑惑和迷茫。
有些人甚至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对他所说之事无法理解。那轻微的动作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想法,让整个场面显得愈发凝重起来。
“那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吗?”狴犴问出了一个深有哲理的问题。
此时,在场的人们都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茫然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有的人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那我换个说法,”狴犴微微俯身,手肘压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抵住面部,不怒自威。
“你们猜,我为什么还留着你们的狗命?”
杀意瞬间迸发,路明非这次使用的的【恐惧】比之前在飞机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九幽之下的浮屠地狱所笼罩,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路明非对于这种恐怖的拿捏恰到好处,精准地把控住了每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和承受极限。
在场的众人无一幸免,他们的神经如同紧绷到极致的琴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尽管如此,却没有任何人因过度惊吓而昏厥过去。
身体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危机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体内的肾上腺素如决堤之水般疯狂分泌,试图激发人体潜在的能量来应对眼前的险境。然而,极度的恐惧早已将人们的大脑彻底清空,思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就连生物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此刻也被对方散发出的那种大恐怖所压制,变得毫无作用。
此时此刻,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全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哪怕只是想要挪动一下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成了一种奢望。
他们只能浑身颤抖不停,用充满惊恐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杀意的源头,仿佛只要稍一移开视线,死亡便会立刻降临。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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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膝盖落地的声音响起,即使是昂热也被重压按着,目眦欲裂开。脸上的纱布不断渗出鲜血,可依旧只能头朝圆桌的匍匐着。
狴犴起身走上那圆桌的中心,扫视一圈围着圆桌被强行按着跪拜的秘党成员,淡淡道:“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