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拦住他:“我不找我妈,不找我妈这个月小青团的奶粉都接不上,还有,我自己的未来,我有权利做决定!”
“那你考虑过孩子的需要吗?”赵明远的声音陡然提高,“还有,我妈白天要给你煮饭,打扫家里卫生,晚上还要带娃,她累倒了怎么办?”
“你妈你妈,那你这么多天,有想过我累倒吗?你妈累那是因为她儿子不争气没能力请家政阿姨,难道是因为我吗?帮我?真可笑,小青团是我自己生的吗?”
吵到这里两人僵持不下,赵明远看任平生毫不让步,只得先和上司请了2个小时的假。
......
任平生喂奶的时候,赵明远又迅速收拾好公文包,准备出发去公司:
“你也别太自私了,做母亲本就意味着牺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等我晚上下班回来再说。”
“那父亲呢?父亲就不用牺牲吗?”
任平生顾不得抱着孩子,当即反击道,“为什么你不能多分担一些育儿责任?”
赵明远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我们别在孩子面前吵,晚上回来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任平生倔强地抬起下巴,“你说的这些话反而让我决定了。”
赵明远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抓起钥匙摔门而出。
巨大的关门声吓得小青团哇哇大哭,任平生抱着孩子滑坐在地上,轻轻给她拍着嗝,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她轻轻摇晃着女儿,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心里却像被撕成了两半。
一边是对工作的渴望,对重新找回自我的期待;另一边是对女儿的愧疚,和对可能错过孩子成长关键期的恐惧。
直到婆婆回来,小青团已经在母亲怀里睡熟,老人接过孙女儿,边轻轻拍着边超婴儿床走去:
“青团儿乖乖~奶奶抱哈,妈妈怎么能坐地上抱呢~不挣钱就算了,连自己娃都照顾不好,奶奶爱~哦~”
任平生看着两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无法两全的困境里——
做一个完美的母亲,或者走出去,做一个完整的自己。
小青团被放在婴儿床上后,哼唧了两声继续睡熟过去。
婆婆出来没理还坐在地上的任平生,自己忙去了。
任平生进去亲吻着女儿柔软的头发,眼泪滴在那细小的发丝上,不能放弃,自己明明先是自己,才是妈妈。
她不再去想要如何向丈夫和婆婆解释,是的,她爱孩子胜过一切,但这份爱不应该成为囚禁她的牢笼。
拿出手机,给儿童福利院那边发了一个“收到”后,任平生用手背擦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