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来娣让镇医院的医生开点帮忙睡觉的药,否则丈夫疼起来难以入眠。
医生交代她安眠药绝对不能多吃。
崔来娣就是心疼丈夫的好妻子而已,什么不能多吃?
休息不好可怎么行?
三天的药被崔来娣放一起喂给了麻老大。
之后,她翻遍了家里所有抽屉,拿着搜到和自己攒的1700多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大山。
辗转来到南方轻工业城市的崔来娣,找了家服装厂,进去干了3年的她学了点裁缝手艺,之后自己出来做起了生意。
忙碌的同时,她也不忘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崔来娣22岁那年的春天,区里曾经有警队来采过血样,那时她刚谈成自己人生中第一笔服装厂的订单。
民警却看着这个手指布满针眼的女老板欲言又止:
“崔女士,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的……有些父母,当年可能是主动……所以,我们库里才没有。”
“这不可能!”
警察走后,崔来娣砸了办公室的玻璃杯,碎片里映出自己耳后的月牙胎记。
电视新闻上又突然响起一则寻亲视频的声音,那个南城口音的女人哭着说:“我女儿耳朵后面有个小月亮……”
可后面去找了,亲子鉴定也做了,确实也不是。
大喜大悲又大喜的崔来娣生了一场重病,险些去见了阎王。
好起来之后,崔来娣用疯狂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生意越做越大的同时,内心却越来越空虚。
就这样又过了10来年,直到她在和合作伙伴谈生意时,听说那个做女士服装很牛的华姝,又要上线了一个tY系统。
算起来,她的业务和华姝是有冲突的,但作为同行,她也不得不佩服华姝的老板。
“给女孩子们做好穿的衣服”,华姝说到做到了。
因此,崔引娣对她们的系统还抱着一丝期待。
万一呢?
万一找到了呢?
崔来娣十分关注tY系统的进程,因此,一上线她就成了第一批注册实名的人。
按照App提示,每输入一个信息,她的心就颤抖一次。
不知道被拐年龄,但应该不超过三岁。
自己实际年龄也不能确定,按医院的检测结果,今年是35岁上下。
“确定”键按下去之后,崔来娣又是拖地又是整理书柜的。
她根本不敢太过集中注意力。
害怕听见提示音,又期待听见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