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虽然大致确定给我装定位仪的人就是跟踪我的人,也就是涂森北安排的,但还是抱着那么一丝丝侥幸。
我麻溜地摸出手机,拨通陈学兴的电话:“师傅,你这会儿忙不忙呀?”
然后,我把摩托车有定位仪这事儿跟他说了,还问他买摩托车的时候是不是给装了个定位仪,答案当然是没有啦。
他问:“冬明,摩托车上被人装了定位仪,出啥事了吗?”
我就把自己被跟踪的事,还有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一件一件说给他听,等我说完,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啦。
“冬明,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居然敢欺负我徒弟,我看他是活腻了。”
陈学兴虽然都快退休了,可他还是个闲不住的主,这一点,我在落花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二十分钟后,他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修理厂,我和凌新章赶紧迎上去,“师父,您来啦?”
他都没接我的话,直接就往里走,一直走到摩托车跟前,看着地上散落的那些拆卸下来的零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送你的摩托车被他们砸成这样啦?”
“师父,不好意思啊,我没把摩托车照顾好。”我小声说道。
“摩托车算个啥啊,你人没事就行。”他说完,瞅了一眼我的袖子,袖口那儿还有一块淤青,露在外面呢。
“这涂森北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他说。
凌新章说:“陈师父,你说他不给你面子,上次我哥被偷袭的时候他不还在落花公司上班呢嘛。不也一样没给面子。”
“他既然这么不客气,那咱也不用跟他客气了。”陈学兴说。
“师父,您知道荣门不?我怀疑涂森北找荣门的人帮忙了。先是偷我女朋友的手机,接着又偷我奶茶店的现金。”
“你确定吗?”陈学兴问了一句。
“是个跟踪我的家伙说的,我把他抓住后,狠狠揍了他一顿,感觉他说的不像假话。”
“荣门的存在有历史原因,不过这些年他们行事挺低调的,一般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有绝对的利益。看来涂森北是下了血本啊。”
凌新章不吭声,我也在琢磨陈学兴的话。
我觉得自己跟涂森北的矛盾好像没那么大,他咋就这么喜欢针对我,还花大价钱动用各种关系整我呢。
陈学兴看我这样,以为我被吓到了,就说:“怕啥,有师父我呢。”
我和凌新章一起看向他,结果听到他接着说:“要是荣门的人还掺和这事,我非得让我朋友的孩子把他们给收拾了。”
陈学兴说的人我见过,就是我第一次被涂森北袭击的时候,可人家是办大案要案的,我被袭击殴打的事毕竟是小事,用不着他亲自出马。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荣门出手那就不一样了,毕竟他们是社会的毒瘤,婺城这治安这么好,哪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有了陈学兴的话,凌新章本来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就是,哥,咱怕啥,他们能把咱咋样,揍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