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煌揪着陈漠的衣领将他提到眼前，两人鼻尖几乎相碰，杨煌眼中跳动着幽蓝的怒火，声音却轻得吓人：

“陈漠，你真t不是人，你知道刚才那段时间我经历了多少次魂飞魄散的感觉吗？知道我耗费了多少怨气修补身上的创伤吗？”

陈漠神色平静地直视杨煌的怒容，心中清楚有楚馨在，杨煌绝不敢对自己做些什么——更何况此刻杨煌还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所以，有办法吗？”陈漠直截了当地问。

杨煌的怒容突然转为讥诮，他松开手指，任由陈漠重重摔回地面：“办法当然有，可我凭什么告诉你？”

见陈漠欲言又止，杨煌抢先打断：“别费心思了，你体内那玩意儿，就算拿十瓶怨气来换我也搞不定。”

他飘到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漠，脸上满是讥讽。

陈漠知道杨煌不是在欺骗自己，于是思考一番后询问道：

“我在无明殿陷入幻境时，出现了另一个“我”，学校厕所出现一次，我的房间出现了两次，但很快便消失了”

“那是我衍生出来的存在……还是那是说“三毒”的具象化，如果是后者那“他”为什么要帮助我脱离幻境？”

杨煌早就预料到陈漠会问出这个问题，只不过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在这栋被烧得千疮百孔的宿舍楼里，杨煌早已将能吞噬的怨魂搜刮殆尽，剩下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冤魂残念。

他飘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一瓶怨气，对于今天的问题我知无不言，怎么样？”

陈漠眉头微蹙，想到即将到来的月考，又担心任务途中突发变故，他权衡片刻后还是点头：“成交。”

“痛快！”杨煌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随后他飘到陈漠面前，神色难得认真起来：

“镜子里那个“你”，确实是“三毒”的产物，但又不完全是这样。”

杨煌的指尖凝聚出一缕黑雾，在空中勾勒出两个相连的人形

“如果说之前的你是一棵独立成长的树，那现在的你们更像是在同一个根基上长出的双生树——你还是你，不过另一个“你”却饱含了“三毒”。你受伤他会疼，他若消亡你也会遭殃。”

陈漠瞳孔微缩，这个解释完美印证了无明殿中的诡异现象——当镜中的“自己”被烈焰灼烧时，他清醒后手上确实同步出现了焦痕，只不过这种共生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得多。

杨煌把玩着刚到手的怨气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顺便告诉你个有趣的事……”

他故意拖长音调“你不久前在洗手间压制“三毒”时，“他”正在镜子里居高临下想看着你呢。”

听见这话的陈漠立马明白，“三毒”衍生出的存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恐怖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