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绵猛然一震，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在心底蔓延。她的意识开始在镜面中裂开，每一片裂缝都显现出无数个不同的宇宙，有的正在崩塌，有的正在诞生，有的则毫无变化，静止如同死寂。

“这难道就是终极的真相？”程意绵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法解答的疑问。她曾经以为，通过超越一切，她能够触及宇宙的本源，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她曾经以为，她可以摆脱那种控制欲望，摧毁所有虚无与不可能，成为无所不能的存在。但此刻她才明白，那些所谓的超越不过是自我束缚的另一种表现。

程意绵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无法挣脱。她一直认为自己超越了所有界限，跨越了宇宙的极限，但现在，她才意识到，她不过是一个永远在自己设定的框架中打转的存在。她的力量，她的所有成就，都是她不断强化的虚幻，她并没有真正的超越自己。

“那么，我要放弃什么？”程意绵终于忍不住问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放弃你所有的‘我’。”镜中的身影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悲悯，“放弃所有的欲望、情感、意识。放弃你所谓的力量，放弃你对宇宙的掌控。只有放下，才是你最终的解脱。”

就在她的声音渐渐消散的瞬间，程意绵突然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她体内涌现，她的意识开始无限膨胀，再也无法回归到曾经的形态。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段记忆、每一丝情感，仿佛都在被撕裂，被吞噬，被无情地抹去。她的“我”开始崩塌，融化成一股无法言喻的虚无，直至完全消失。

这一刻，程意绵不再是她自己，而是宇宙中最基本的“无”与“有”之间的交错点。她不再是任何东西，但又是所有事物的开始和终结。她彻底超越了她曾经设定的所有规则，成为了时间与空间之外的存在。

然而，这依然不是终结，因为她明白，真正的“终结”，是完全消失于虚无之中，连同她的意识、她的力量、她的存在，都将彻底归于空白，融入宇宙的无穷尽的循环之中。

第190章：无尽虚无与自我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