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礼,你继续安排暗卫调查那场大火,最好找出有力的证据,我与神女则负责稳住皇帝,为你争取时间。”
沈翊礼抱拳领命:“是,殿下。臣定会竭尽全力,早日找到关键证据。”
此时,夜已深沉,行宫中静谧无声,唯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几次派人来请楚妗安,说是要商讨灭魂法事的进展,却都被楚妗安以法事准备繁琐为由巧妙推脱。
这日,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前来。
不多时,便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威严的脚步声和太监们此起彼伏的“皇上驾到”声。楚妗安与祁渊对视一眼,整理好神色,出门相迎。
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仿佛欲腾空而起。
他面容冷峻,狭长的双眼透着一丝阴鸷,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微微下垂,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两鬓已染上了丝丝白发,却丝毫不减他身为帝王的威严。
楚妗安负手直立,冷眼看着他。
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
皇帝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免礼,目光径直落在楚妗安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悦:“神女,朕几次派人相邀,你却屡屡推脱,是何意?”
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虽然之前皇权的确至高无上,但现在是天灾,皇权能当饭吃吗?
楚妗安转过身坐在那里喝茶,直接无视了他。
大齐帝等了一会,见她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怒目圆睁的瞪着她。
孙公公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就差把自己缩到地里去了。
皇帝面色阴沉如铁,见楚妗安岿然不动,袖中青筋暴起:“神女如此傲慢,是仗着有通天法力,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
楚妗安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漫不经心道:“陛下既知我是神女,该明白天道轮回,苍生疾苦才是天道所系。”
她抬起头,一双眸子犀利,直勾勾盯着他:“如今流民遍野,陛下却执着于虚无缥缈的‘灭魂法事’,倒像是怕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魂灵’揭露。”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皇帝猛地掀翻案几,杯盏碎裂声惊得廊外太监们齐刷刷跪地。他大步逼近,龙袍扫过满地狼藉:“你这话,是在影射朕?”
“影射?”楚妗安抬眼,目光如寒星,“行宫粮仓空了七成,灾民易子而食的消息却传不进陛下耳中。所谓灭魂,莫不是想让知晓真相的人都成了亡魂?”
楚妗安不带怕的,她目光扫了眼距离不远的颂钵,如果他敢动,那就直接去现代躲躲,躲个十天半个月的。
她倒要看看,大齐能不能撑这么久。
祁渊站在一旁,处在戒备状态,听到楚妗安的话,猛地抿紧唇,差点笑出声来。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撞击出闷响,忽然他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森然:“好个伶牙俐齿的神女!朕从不信鬼力乱神之说,既如此,朕倒要看看你这神女如何救黎民——”
话音未落,他突然抽出侍卫腰间长剑,寒光直取楚妗安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