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噤声居屋(1 / 2)

第124章 噤声居屋

在布兰库格岛的边境,矗立着一座山崖,断面如刀削,傲然俯视着苍茫的大海。

不过,这处山崖为人所知的原因并不是这些。

真正令它被世人所铭记的原因,是那座归于静默的修道院——噤声居屋坐落于此。

于勒从远处眺望着那座宏伟的建筑,不由得有些惊叹。

哪怕在工业之都伦敦,他也未曾见过如此震撼的场景。

建筑主体延绵在整座山崖的边缘,高耸的尖顶几乎将月亮遮住,在月光的照耀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尽管死气沉沉,却并不显得阴森,反而给他一种宁静之感。

“这就是噤声居屋,”祭司也眺望着眼前的修道院,话语中充满了敬畏,“我过去求而不得之地。”

两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靠近,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沉重的脚步声在这片死寂中回响。

不远处,海浪拍打着崖壁,声音沉闷厚重,像是要把这座山崖给冲裂开来似的。

跟在祭司身后,于勒见走的方向并未通向远方的修道院,疑惑道:

“我们不是去看噤声居屋吗这是去哪边”

祭司摇摇头,沙哑道:

“我们这次要去的,是建立在居屋附近的一座灯塔,在那里,我们能更方便地看见某些东西。”

循着祭司的方向望去,于勒这才发现,那边还藏着一座灯塔。

只不过,上面并未亮着灯光,而是融入了月色之中。

祭司走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解释道:

“这座灯塔还在运行,之所以没有亮光,是我提前让管理员离开了,今天晚上不会有别人在这里。”

伴随着吱呀一声,大门徐徐开启。

于勒在跟着祭司上楼的同时,也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墙上的一幅画。

那幅画的绘画技巧并不高明,几乎称得上是颜料的堆砌。

但这些颜料所堆积而出的图案,则让他有些眼熟。

金黄的海水,粉红色的金属,冰雪筑成的堤岸……

于勒只是略一思索,就找到了熟悉感的来源。

“这不就是伊苏么”他的眼中顿时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

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与伊苏有关的线索。

祭司走了几步,发现于勒没跟在自己身后了,一回头,却发现于勒正盯着那幅画怔怔出神。

“于勒先生”

于勒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我们继续。”

祭司也瞟了一眼于勒刚才所看的那幅画,疑惑道:

“那幅画有什么特殊的吗”

于勒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让我想起了某些往事。”

“原来如此。”

祭司点点头,倒也没多问,而是接着带路。

路上,于勒随口问道:

“那幅画是灯塔管理员本人的作品么我看附近似乎还有不少类似画风的画作。”

祭司呵呵笑道:

“这一任管理员是个喜欢画画的,他总是会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是在灯塔上观测到的。

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或许你能和他聊得来。”

灯塔上观测到的……于勒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陷入沉思。

能画出伊苏,并且大致的细节都对上,说明对方大概率是真的见过伊苏长什么样。

但那种地方,若非他身负山铜夜明珠,还在第六史碎片中恰好身处合适的时间,连他都无缘得见。

而这里,一名普普通通的灯塔管理员,竟然能亲眼见到伊苏的模样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眼神微闪,道:

“能问问那位灯塔管理员除了灯塔,平常住哪么”

祭司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在灯塔中间的一个房间驻足。

翻找了一阵子后,摸出一张纸,用羽毛笔沾了墨水,在上面唰唰写了些什么,递给了他。

于勒接过一看,上面是祭司的签名与一个镇上的地址。

祭司将羽毛笔放回原处,道:

“这一任灯塔管理员性格较为孤僻,您直接去拜访,恐怕不会有结果,不过有了我的签名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勒点点头,口中称谢。

很快,两人一路上了楼顶。

今夜无雨,却有大风。

于勒一打开窗户,呼啸的狂风就差点把旁边的桌布掀他脸上。

“从这里看去,就能将整座噤声居屋一览无余了。”祭司说。

闻言,于勒点点头,探出半个脑袋,看向不远处。

整座居屋的大致形态呈倒t字排开,不少地方并未封闭,而是露天的小院。

但他看着看着,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感觉好像和想象中不一样”

规模虽大,看着却不怎么像所谓“噤声书局”,倒只像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修道院荒废罢了。

他总有种感觉,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掩盖在平平无奇的外表下。

祭司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您能看见什么吗”

于勒疑惑扭头:

“就是正常应该看见的东西啊。”

闻言,祭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您果然是居屋所选中的存在……即便是我,也只能稍微洞穿迷雾,看见一点里面的内容而已,但您看起来却毫无阻碍。”

于勒眉毛微挑:

“原来你看不见修道院内的情况”

祭司摇摇头:

“只能看见一点大概情况,但别的更具体的内容,便都隐藏于迷雾之中,不得其法。”他的话语中颇有些遗憾与不甘。

收回了目光,于勒将窗户关上,靠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假寐。

“那么,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祭司轻声道:

“直接进入即可,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处理掉阻拦者。”

“阻拦者”于勒睁开眼,“来自外界,还是居屋之内”

“介于二者之间。”

祭司走到窗前,指了指下方居屋大门的方向。

即使隔着百米远的距离,仍能看见紧闭大门上,那锈迹斑斑的巨大铜锁正散发着陈旧腐朽的气息,仿佛在拒绝任何外来者的闯入。

“有一只恶灵,霸占了居屋的前厅与门口这片土地。”

”虽然居屋本身的确抗拒外人的进入,但它是温柔的,不会伤害我们;而那恶灵不尽然,它对这世间一切生灵都抱有最纯粹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