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一回府就被谢知萱叫到了正院里边。
谢知萱望向顾彦不悦道:“这么多时日了,你怎么这般没用还没有哄好缃叶?竟让她打定主意要与你和离?”
顾彦皱眉道:“我已是用尽法子了,她非要和离,也不知真将我气出病来了,她有什么好处?”
谢知萱道:“谁让你好好地瞒着她三年身份?”
顾彦道:“我真觉得这身份没什么要紧的……”
谢知萱深呼吸一口气道:“她如今连糯糯都愿意放下,也要与你和离,想要也是打定了主意的,你也莫要为难她了,就顺着她的心意和离罢,但凡在我们府中的日子好过,她也不至于宁愿放下糯糯也要和离。”
“娘,我不想要和离。”顾彦道,“我若是与她和离,我必定会被背负上嫌弃糟糠的骂名。”
谢知萱微皱眉道:“你不想和离,只是怕背负骂名?”
顾彦道:“还有糯糯……糯糯到底还这么小,爹娘和离,对她日后难免不会有所伤害。”
谢知萱眉头越发紧蹙,“你就没有半点对缃叶的不舍?”
顾彦缓了一会儿道:“有,对江南时的缃叶不舍,您都不知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在江南从来不会与我闹的,她在永兴城里边可是温柔小意的贤妻良母。
她会给我做衣裳,会在我处理公事一身疲惫之后替我按着脖子,有时也会与我说说在绣坊之中遇到的趣事,说着糯糯会翻身会坐了,会长牙了。
哪里像如今,说不上几句话她就夹枪带棒的,又时不时地动手,要和离,唉!”
谢知萱道:“有没有可能,在缃叶眼中,在江南时候的夫君也不是现在的夫君呢?”
顾彦微蹙眉道:“娘……”
谢知萱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唯有一条,真要和离,糯糯得跟着缃叶。”
“凭什么?”顾彦道,“糯糯也是我的女儿,云缃叶但凡心中还有糯糯,她就不会为了糯糯要与我和离!”
谢知萱道:“十月怀胎,这世间没有谁会比亲娘对孩子更好。”
顾彦紧蹙着眉头,“那您呢?我看您更像是云缃叶的亲娘,您怎么都是在帮她?”
谢知萱微恼道:“我帮她还不是为了帮你吗?缃叶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顾彦道:“她哪里可怜?我不比她可怜吗?就因为瞒着她三年身份……她也没有问过我究竟是什么出身,这也并非是我故意欺骗她,她这三年不也没问一问。”
谢知萱皱眉望向顾彦道:“难怪她一定要与你和离。”
三月下旬,太子大婚之日愈来愈近。
五色绣坊的生意也渐渐得好了起来。
云缃叶好几日没有到绣坊了,今日一早到了绣房之中,几个绣娘都脸色各异得望着云缃叶。
云缃叶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吗?你们怎么都如此看着我?”
其中一个绣娘道:“东家,那个若是被休也没有什么,你究竟还是有一个女儿在的,怎么着也能做宁王世子的妾侍。”
“是啊,您起码有女儿在,就算宁王世子要休了您的世子妃之位,也还是会给您一个世子侧妃位置的。”
“什么?”云缃叶不解道,“怎么就是宁王世子要休了我了?”
现如今分明是她想要休了顾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