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刚好及腰,浸没的肌肤泛起微微酥麻感。
这是灵泉在修复她受损的细胞。
泡了约莫半个时辰,她擦干身子回到现实世界,整个人轻快得像是卸下了十斤重担。
第二天清晨,王秀花掀开布帘进屋时,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粥碗。
“颂儿?!”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粗糙的手掌贴上女儿额头,“退烧了?”
姬小颂故意伸了个懒腰:“娘,我饿啦。”声音清亮得让王秀花眼眶发红。
早饭时,全家人都围着姬小颂打转。
大哥建国盯着她喝了三碗红薯粥,二哥建军把唯一的咸鸭蛋推到她面前,三哥建设更是像只兴奋的小狗,绕着饭桌转来转去。
“小妹脸都有血色了!”
“看来三七真管用!”
“我下午再去挖点!”
姬铁柱蹲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眼角皱纹舒展开来:“今儿个都别上工了,老大去县里卖三七,老二把自留地收拾收拾,老三……”
他看了眼小女儿,“陪你妹晒太阳。”
姬小颂正想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这次是装的。
她虚弱地扶着桌子:“爹,让三哥去帮二哥吧,我自己能行。”
等男人们都出门了,姬小颂立刻溜进厨房:“娘,我帮你烧火。”
王秀花惊得差点摔了菜刀:“你这孩子,刚好点就……”
“活动活动好得快。”
姬小颂麻利地蹲到灶前,趁母亲不注意,将指尖凝聚的一滴灵泉水弹入水缸。
中午吃饭时,王秀花纳闷地看着菜碗:“奇了怪了,今儿个的野菜咋这么嫩?”
姬铁柱咂摸着嘴里的汤:“米粥也香。”
姬小颂低头扒饭,嘴角悄悄翘起。
接下来三天,她每晚都进灵泉泡澡,白天则找各种机会往家里的水缸、饭食里掺灵泉水。
到第四天时,连最迟钝的建设都发现了异常。
“爹,咱家自留地的菜苗蹿得老高!”他风风火火冲进院子,裤腿沾满泥巴,“比隔壁王叔家的高半截!”
姬铁柱将信将疑地去看了,回来时眉头拧成疙瘩:“怪事……没多施肥啊……”
晚饭后,姬小颂召集全家开会。
她将晒干的三七摆在桌上,在油灯下泛着润泽的光。
“爹,娘,哥哥们,我有事要说。”
她深吸一口气,“其实我病好得这么快,是因为……”
全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秀花抓紧了丈夫的胳膊,生怕女儿说出什么“回光返照”的话来。
“是因为我做了个梦。”
姬小颂眨眨眼,“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教了我好多本事。认药材、算账,还有……”
她故意压低声音,“怎么让庄稼长得好。”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灯花爆裂的声响。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三哥建设:“我就说小妹是仙女下凡!”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前年张瞎子算卦还说咱家要出贵人呢!”
二哥建军皱眉:“别瞎说,那是封建迷信。”
大哥建国却若有所思:“《赤脚医生手册》里确实记载过,有些民间偏方……”
“不管咋说,病好了是正经。”王秀花双手合十,“明儿个去庙里还愿。”
姬铁柱磕了磕烟袋,一锤定音:“颂儿既然有这造化,往后家里事也多帮着拿主意。”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女儿,“但别往外说。”
姬小颂郑重点头。
她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
这年头刚破除“牛鬼蛇神”不久,太出格容易惹祸上身。
第二天,姬小颂起了个大早。
她溜进厨房,往水缸里倒了足足半碗灵泉水。
早饭时,她注意到大哥建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