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穿着礼服,露出光滑的肩线,在冷风和设备间的空调中微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现在,他的外套太大,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裹住了。
林婉婉微垂着眼,抬手轻轻拉住了外套的边角,没有说谢谢,但动作里却带着一种细微的依赖。
简深站在她面前,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神沉了沉。
太瘦了。
他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宽松得像是某种宣誓主权的旗帜,不合身,却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原本暴露的锁骨和肩膀。那一刻,他心头某个角落,像被什么轻轻扯了一下。
他低头瞥见她手腕上一圈隐隐泛红的勒痕,那是刚才他握得太紧留下的。
简深沉默了一瞬,随即开口,语气很轻:“对不起,刚才……弄疼你了。”
林婉婉抬头看他,那一瞬间,她眼底像是有一点微不可见的涟漪荡开。
“没关系。”她柔声说,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包容,“不是很疼。”
简深轻轻皱眉,没接她的调侃,只道:“我送你回家。”
林婉婉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替她把设备间的门打开,一边侧身让她先出去,一边低声对她说:“周启鸣那边,你不用放在心上。”
“公司不会有任何闲言碎语。”
“我会处理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让人准备车。
两人并肩从楼下的后门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一路上他都没多说话,却在途中让司机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车。
简深下车后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药油和一盒止痛贴膏。
“手给我。”简深坐在后座,语气沉稳又理所当然。
林婉婉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自已那只泛红的手腕。
他的指腹碰到她皮肤时是温热的,小心翼翼地按着力度替她揉着药油,指尖划过那道红痕,像是在温柔地为自已的唐突赎罪。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静谧又微妙,温度仿佛被悄然升高。
等送她回到楼下,林婉婉刚准备下车,就听见简深在身后开口,声音低而笃定:
“那天在电梯里,不是我们第一次见,是吗?”是问句,但是简深根本不在意她的回答是与否,他自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林婉婉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眼里仿佛有压了千言万语,只凝成一句话:
“既然来了,这次,就别走了。”
林婉婉眼含泪,却笑得明媚而动人。
车外的路灯透过车窗洒进来,柔和的光晕落在她侧脸上,映得那双盈着水光的眼睛像星子一样明亮,她轻轻“嗯”了一声,仿佛把藏在心底的千言万语,都融进了这个轻柔的字眼里。
“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