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氿淡淡地瞥了一眼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的迟让,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朝着迟婳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起身的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他,将他硬生生地又按回了主座之上。
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迟让便已经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一阵阵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感觉像是在水下溺水一般,他的呼吸变得困难,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痛苦,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咳嗽声,脸色也因为缺氧而变得苍白。
迟氿能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在拼命地挤压空气,但是那只手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了空气进入他的肺部。
他挣扎着,但是那只手的力量却越来越强大,让他无法挣脱。
死亡......如影随形般悄然逼近。
迟氿敏锐地察觉到,源自迟让体内,那毫无掩饰、铺天盖地的凛冽杀意。
迟玄逸见状,快步上前,紧紧抓住迟让的手腕,企图迫使他松开手掌,并苦口婆心地劝解道:“族长大人,请息怒啊!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呢?她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呀。”
“族长夫人无非就是许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心愿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您又何苦如此动怒呢......”迟玄逸语气轻松随意,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他暗中使劲,牢牢握住迟让的手腕。
迟让面沉似水,冷漠地凝视着自己那已然扭曲变形的手腕,双眼骤然眯成一条细线,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然而,迟玄逸依然嘴角含笑,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双方的气场在半空交锋,难分伯仲。
刹那间,紧张的氛围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般,一触即发。
迟氿眼神复杂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迟玄逸,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站出来帮自己。
最终,还是迟氿自己,打破了这个剑拔弩张的场面。
迟氿微微伸手,手指仅仅只是简单地触碰到迟让的皮肤。
刹那间,一股神秘而强大的规则之力如涟漪般悄然扩散开来。";咔嚓——";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阵刺骨的剧痛猛然袭来。迟让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原本紧紧扼住迟氿脖颈的右手手腕竟然发生了严重的骨节错位。
手腕的力道,逐渐减少,迟让的内心即便是再不愿松手,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停手了。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消失,迟氿这才能得以大口呼吸,他深吸几口气,试图缓解那令人几乎窒息的不适感。然后,他慢慢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仿佛穿透了灵魂深处,散发着温暖与明亮,“父亲,你有预想到过,这种局面吗?”
“如果接下来,你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迟让语调可以说是没有起伏,他那犹如雕刻般精致的面容轮廓分明,立体感十足,透露出一种久居高位者所特有的威严气息。
听到这话,迟氿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脸色未变,镇定自若地回应道:“这狠话放得……可真吓人。”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对于迟让的威胁,迟氿根本毫不在意。
他冲迟让笑着,眉眼均是弯起,格外得人畜无害,漂亮得厉害,“事情出不出格,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在你的心里,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