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侄儿们要是有这能耐,她还会陪笑脸在这死婆子面前低声下气,伏低做小吗。
心里正嘟囔着,秦兰花眼睛就是一亮,对哎,自己可以卖鸟雀面啊。
叶银红那女人在码头卖浇头面,不是挺红火的嘛。
自己也去东岳庙卖浇头面,且鸟雀又不用花钱,一碗浇头面卖八文,扣除成本,一碗面她妥妥能赚五文还多。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俩老婆子在说什么,急匆匆就出了院子,朝屋后的橘子林快步走去。
院子里,梁青娥听大陈氏不停夸赞六壮,忍不住笑道:“大嫂,你再怎么夸六壮也没用了,许是最近打得太狠了,屋后的鸟雀都少了好多,且惊的很,一看到有人过来,它们先就飞走了。”
大陈氏回味着鸟雀鲜美的味道,心里暗道可惜。
她本来还想问问妯娌,能不能让长福兄弟几个也过来打鸟雀呢。
毕竟,一直吃现成的,也怪不好意思的。
这会儿发现打鸟这事没了指望,大陈氏也不多待,又扯两句闲话,人就离开了。
且不说陈秋莲为采到适合熬煮茶水的植物,正带着大毛妮二毛妮山脚河边到处走。
单说秦兰花刚踏进橘子林,就扯着嗓子开始吆喝六壮。
六壮呢,正手持弹弓,在林子里追着不时飞下的鸟儿,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日子打下来,正如梁青娥说的,这些鸟儿机灵得很,稍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从枝头飞走了。
常常打出二十多颗石子,才能侥幸打中一只鸟雀。
他负责打鸟,四壮和乐宝则负责捡那些散落的石子。
至于五壮,他正拿着个木枝,在石榴树底下写写画画。
秦兰花侧头瞅一眼专心练字的五壮,暗骂一声:“装模作样。”
然后又继续吆喝起六壮来。
“六壮,你这耳朵是被驴毛堵上了,老娘叫你都听不见!”
秦兰花越喊越恼火,忍不住骂起来。
“三婶,六壮又没长翅膀,你就不能等他跑过来。”
乐宝瞧着满脸盛怒的三婶,心里头可劲儿同情六壮,还是她娘好,温柔又慈爱,从不凶她们姐妹。
春日阳光洒下来,照得乐宝耳垂亮晶晶的,也把秦兰花的眼睛映红了。
她恨恨挪开目光,没好气儿啐道:“就你会说,牙尖嘴利。”
“三婶,你这话可不对,我这是路见不平踩一踩。”
“用得着你这丫头片子多嘴,六壮再怎么着,那也是个带把儿的,以后去码头搬搬货,或是当个猎户,都比你这没地儿泼的水,有出息多了……”
“娘,你叫我干啥。”
六壮拿着弹弓跑过来,瞅见老娘叉着腰对三姐骂骂咧咧,不由得皱起小眉头。
看着秦兰花的眼里,满是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