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到花羽的名字,脑袋就有点抽疼。
“她又有什么事?!”
“前日才闹了一场,朕已经让人把端美人挪到重华宫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谢润抿了抿唇,“这次她要把吴美人挪出去。”
皇帝听的面色一沉。
谢润温声道:“不是妾身不顾念花昭仪肚子里的子嗣,只是吴美人生了七皇子后还没好全,太医都说要静养。如今还是初春,外面寒气不轻,吴美人若折腾一趟搬离,怕得留下一辈子的病根。”
“妾身也没那么狠的心,故而只能来请皇上做决断。”
皇帝垂着眼眸:“吴美人住的好好,怎么招惹了她?”
皇帝对给自己生过孩子的人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且吴美人这病是给皇帝生孩子落下的,皇帝怎么也不会苛待她。
谢润拿起帕子碰了碰嘴角:“花昭仪说吴美人屋子里熏的香太浓,熏到她了。”
皇帝的脸色一时间十分复杂。
谢润鲜少看见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几次好像都是因为花昭仪。
皇帝:“她嫌吴美人屋子里熏的香太浓?”
“多浓的香能熏到她宫里去?!她是长了个狗鼻子?!”
皇帝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谢润在一旁安静的待着,没选择添油加醋。
片刻后,皇帝喊了声:“十安!”
十安公公立马掀了帘子进来,“皇上。”
皇帝:“去告诉花昭仪,她若嫌芳华宫住的不好,朕就让人把她挪去避暑山庄,等她什么时候生下孩子,再派人接她回来。”
避暑山庄是太上皇时期专门用来夏日避暑圣地。
皇帝登基后忙于政务,去年也就没去过避暑山庄,只叫人趁机修缮了一下。
要是皇帝去避暑山庄避暑,能被带过去的宫妃自然是天大的恩宠。
可皇帝不去,却把花昭仪一个人送去,那就是赤裸裸的惩罚了。
十安公公立马出去安排。
谢润又道:“皇上,妾身今日有些恼,故而提前和您说一件事,好让您心里有些准备。”
皇帝扫了她一眼,“又是花昭仪的事情?”
谢润笑的有几分神秘,“确实和花昭仪有点关系。”
皇帝:“……朕不想听。”
皇帝在谢润面前说话一向随意,偶尔还夹杂几分幼稚。
谢润笑道:“皇后娘娘今日提及了选秀的事情,想来到时候又会有不少新人进来。”
皇帝不知道谢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见不是花羽的事情,脸色总算好了些。
谢润又道:“如今顾及着花昭仪有孕,把其他人都给挪了出去,到时候只剩下她宫里空荡,怕就要多安置几个新来的秀女。”
花羽这会闹腾,就是为了把芳华宫的人赶出去。
要是把新进宫的秀女全安排在芳华宫,花羽怕是能气死。
偏她还不擅长辩论,到时候就算不满,也说不过皇后和谢润,估计得带着一肚子气忍下来。
皇帝挑眉,带着几分戏谑看向谢润:“爱妃怎么就知道有这么多秀女?朕可还没提选秀的事情。”
谢润:“总要预备着,故而妾身先和皇上打个招呼。别到时候花昭仪觉得自个受了委屈,还要为着这事来闹。”
皇帝看透谢润的小算盘,知道谢润也是恼了花羽,才用这个明招来报复花羽。
只有些失笑于谢润会先和他打个招呼。
“你都盘算好了,还来问朕?”
“妾身先和皇上说了,自然是也想听听皇上的意见,若皇上不允,妾身自然不敢逾矩。再则……”
谢润笑盈盈看向皇帝:“也是为了博皇上一乐。”
皇帝宠花羽,但有时候也确实对花羽的小性子不耐烦。
花羽作妖多了,皇帝也乐的看她吃瘪。
算是闲来无事看一出戏。
“朕就知道你看着乖巧温顺,其实也一肚子坏水!”
谢润装一脸无辜,“皇上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两人胡闹了片刻,十安公公派的人回来了。
“回皇上,花昭仪闹着要见您。”
谢润这会已经被皇帝抓着在一旁研磨。
闻言,下意识看向皇帝。
皇帝手上还在批折子,面不改色问道:“闹什么?”
“花昭仪说文妃仗势欺人,克扣她的膳食,虐待她和腹中皇嗣。”
谢润磨墨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干咳一声。
皇帝摆了摆手:“闹成什么样了?”
“奴才替皇上传完旨意时,花昭仪哭的十分厉害,闹着要来找皇上您主持公道,若非身边宫人拦着,怕是已经离了芳华宫了。”
“放肆!”
皇帝一把丢下手上的笔,眉眼间全是冷意。
谢润侍立在一旁,面色不改。
她知道,皇帝这话骂的不是文妃,而是花昭仪。
花羽再怎么闹,皇帝顾念着她哥哥,都会纵容她三分。
但她要是不把肚子里的皇嗣当回事,那就是踩到了皇帝的逆鳞。
谢润放下手上的墨条,“皇上,文妃妹妹向来性子温和,待人和善,绝不会无故苛待人,花昭仪腹中又还有皇嗣……不如妾身去看看?”
谢润心里还疑惑。
她是让小纾去御膳房打招呼,只这件事怎么牵扯上文妃了?
皇帝一甩衣袖,“朕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到底还要闹些什么事。”
谢润跟着皇帝到了芳华宫。
去的时候,还听到花羽骂人的声音:“御膳房那群狗奴才实在是太放肆了,眼里只有文妃,半点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
“文妃是个什么东西?!”
“她一年到头见了几次皇上?不过是夏朝送过来的摆设,皇上顾念着和皇后的夫妻情分,才给她两分面子,她竟还敢克扣我的膳食。”
“平日看她装的柔弱贤惠,内里也一肚子坏水,怕是嫉妒我得宠,故意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