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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用了,手机好了。”薛斐道:“说说那个客户的情况吧。

“姓杨,是个教授,好像就是你们大学文学院的,我妈认识他侄女,反正七拐八拐的吧,我知道他想找他的儿子,就联系了一下,把这单生意介绍给你。”李梓文道:“他得了癌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想临死前见见儿子。”

“听起来是一桩很普通的寻人生意,他儿子怎么失踪的”

“我已经查过他儿子的资料了,很普通,一路上大学附属幼儿园小学中学直到大学,乍一看完全是父母掌控下的乖宝宝,可是资料显示,他离家出走过至少四次,第一次竟然发生在小学。”李梓文从包里掏出一个档案,“你先看看。”

薛斐接过档案,瞅了眼就愣住了,“他叫杨亦欣”

那个软件给的提示就是杨亦欣这个人。

够神奇的啊。

李梓文道:“所以他两年前又一次失踪,开始只当做是又一次离家出走,直到几个月还没音讯,父母才去报案,可是鉴于失踪的时间太久,加上他又是个成年人加上太多次的离家出走记录,警方那边也没立案。这两年音讯全无,他离家出走之前带走了他家几十万存款。”

说话间一路到住院内,上到八楼的一间病房,薛斐见到了这次寻人的委托人,卧床不起的杨教授,还有他的妻子。

杨教授插着呼吸机,说话很吃力,便由他的妻子作为主要委托人。

杨阿姨上下打量薛斐,见他白白净净,容貌清秀,连连摇头,“不是我怀疑你,可是我真的担心你办不到,因为。”

李梓文道:“因为杨亦欣失踪后,杨教授托人查到杨亦欣电话最后一次联系的人,是他的小学同学王松,那是个小混混,滚刀肉一样,蒸不熟嚼不烂。杨教授夫妇找过他很多次,让他透露一下杨亦欣失踪前跟他说过什么,他根本不搭理,问急了,还会骂人推搡人。”

杨阿姨用怀疑的目光看薛斐,“有一次差点把我推到马路上让车撞了,你能从他嘴里套出话吗”

“最后一次联系的人有这个线索,找人应该比想象中的容易多了。”薛斐道:“这样吧,本来我寻人,需要先付一半的定金,但是考虑到老教授的身体状况,我就破个先例,这次先找到人再付款。我相信杨教授人品,绝对不会失信。”

杨阿姨道:“那是自然,只要你能把杨亦欣找到来见他爸一眼,这个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你。”

“一有消息,我就联系你,留个联系方式吧。”薛斐看了杨阿姨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对方的经济状况肯定不用担心,于是记了杨阿姨的手机号,跟李梓文出了病房的门。

在电梯里,薛斐把刚才跟杨阿姨对话的录音保存好,上传到了网盘里。

防小人不防君子。

“我把能找到的王松强的资料都给你发过去了,他们高中的贴吧,有人问谁是学校扛把子,有人提他的名字。大学念了个自费的三表院校,毕业后,在社会上游荡,不学好,你能搞定他吧”李梓文道:“他真是个滚刀肉,我跟你说。”

“滚刀肉那还是刀不够快。”薛斐笑道:“对了,你再帮我个忙,我需要几份材料,当然是假的。”

理工大学西门的一间小咖啡馆内,一个长发披肩清秀女生紧张的看着对面数钱的男人。

男人年纪二十六七岁,一脸的凶相,一张一张的点着粉色的钞票。

女生小声道:“我就说走银行转账,这么数也太费劲了。”

“我这人传统,不爱用那些东西。”男人数完最后一张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数目都对。”

女生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从提款机取出来我也没查。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这有三个月的售后期,如果那货这期间再骚扰你,联系我,我送他个售后。”

“好的好的,不过,我看他已经害怕了,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女生感激的道:“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前段日子真的差点自杀。”

“好说好说,有事再联系我,给你打个九折。”男人笑着点点头。

女生拎起包走出了咖啡馆,薛斐从旁边的桌子移到男人面前,“赵哥,你生意拓展了”

“什么啊,这女生来我这儿学功夫说要打变态,我就说别学了,我帮你,学费就当帮忙费了。”赵小年把被子里剩下的咖啡一口干了,一抹嘴,“人家女生不乐意,就宿舍楼下等,教学楼下蹲,还跟踪回家,还打无声骚扰电话,弄得女生不胜其烦,差点自杀。”

“有这种变态,要命的是女生周围很多人还觉得这家伙痴情不过,幸好,那女生不是找到赵哥你了么,麻烦摆脱了吧。”薛斐说自己的正事,“赵哥,我这有个活,叫几个兄弟帮我做个戏,报酬好说。”

他说完,将王松强的照片摆到了桌上。

“就跟你说,我其实是个演员”赵小年一拍大脑门爽快的笑道。

王松生活很有规律,白天睡觉,晚上泡酒吧,没钱了就拿他爸的工资卡取钱。

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吃过饭出来,摇头尾巴晃的往酒吧走,因为天冷,加之穿得薄,他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而这个时候,他看到前方有个戴着眼镜,数着油头的年轻男人朝他走来,眼神一直盯着他,一看就是找他的。

“怎么着,你有事啊”王松用无赖的口吻道,对方显然是个上班族,西装眼镜,还拎了个公文包。

“您是王松先生吧这是我的名片。”薛斐露出机械的笑容,“我想和你谈一谈。”

王松低头一瞅名片,“贷带乐小额贷款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张小亮”

他不耐烦的把名片一揉,“我不贷款,有事忙着呢,别烦我,知道你们这些搞业绩的最烦人,跟特么苍蝇一样,去尼玛洗个头都哔哔个没完。”

“王先生,我不是向您推销贷款,而是向您催债的。”薛斐道:“您的朋友杨亦欣在我们那里借了一笔钱,逾期未还,他留了父母和您的联系方式,他父母那边我们去过了,老人家得了癌症,而且说已经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我们只好从您这里下手。”

“我槽”王松提起一口气,握起拳头,但很快表情一变,蛮横的道:“这件事跟我说不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滚开滚开,我还有事。”

“王先生,请你留步,否则的话,我只能让我们公司的人带你回公司谈了,你不想那样吧。”薛斐的目光瞅向路边。

王松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就看路边一辆停着的面包车打开,里面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短袖,露着花臂的寸头大哥正在用匕首刮胡子,旁边还有四五个人都是这个画风。

他咽了下吐沫。

薛斐一指旁边的茶饮店,“不想去公司谈,那我们就去里面谈一谈吧。你详细的资料,在杨亦欣办理业务的时候都留给了我们,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找到你,所以终有一谈,你是躲不掉的。”

王松见薛斐眉清目秀,看起来比面包车里的大哥们好说话多了,便答应了。

进店点了杯茶饮,也没心思喝,王松头疼的道:“杨亦欣什么时候代的款”

“两年以前,你可以看合同上的日期。”薛斐从公文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