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说话弯弯绕呢?
蹲在墙角擦板凳的洒扫婆子站起身说了一句:“东家,肖公子话里有话,您真没懂吗?”
“孙大娘,你懂个啥,快擦你凳子得了!”程拾娘笑着说。
孙大娘快言快语,两个人经常开玩笑。
孙大娘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东家,你别看我是个洒扫婆子,我嫁过五个男人,男人心里想啥,我比他们都清楚……”
程拾娘:原来我是小菜鸡!我就没有过男人。
她虚心地问:“孙大娘,你给我说说,肖公子是啥意思?”
孙大娘得意地说:“东家,人家对你有意思?”
程拾娘哈哈大笑起来:“意思?他当然觉得有意思了,一个月的饭钱我给他免了,我才是冤大头!”程拾娘摆摆手,去收拾肖宴吃剩的饭菜了。
孙婆子站在原地懵逼了:到底是我傻,还是东家傻?
大头见孙婆子发愣,不高兴地说:“孙大娘,您手脚倒是麻利点呀!”
孙大娘:我呸!
她把桌子弄的叮当响来发泄心里的不满,为啥她比东家知道的多,为何她还要做洒扫的差事。
她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天必定是瞎了眼!”
自此以后,肖宴再也没来过。
程拾娘倒是有些担心了:难道他是因为吹了牛,不敢来吃饭了。
嗨,谁还没吹过牛呀!
吹过的牛早就大风刮跑了,谁还在意呀。
他有那份帮着卖药材的心,她就很满足了,就冲这点,她也白让他吃饭。
一个月过去了,程拾娘淡淡地忘了这事。
有一天,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停在门口,进门就要找程东家。
程拾娘小跑着从账房出来。
“公子,我是程拾娘,这酒楼的东家,您是?”程拾娘笑着问。
那男人的神情马上恭敬起来,弯腰道:“程娘子,这有您一封信!”
说着拿出信交给程拾娘,转身就走。
程拾娘见那人风尘仆仆,想必是跑了好长的路,赶忙拦住他说:“小公子,喝点水再走吧!”
男人一拱手道:“多谢程娘子,小的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那人带着一阵风走了。
程拾娘打开信一看,差点没吓的背过气去。
这是直供朝廷御药房的文书,上面还盖着红闪闪的大印子。
程拾娘:娘呀,做梦也没敢这么大胆呀!
她呆呆地坐在凳子一刻钟。
肖宴,果然是个金大腿。
她要牢牢抱紧!
她真想现在告诉他:这辈子管他饭,下辈子只要有机会,还管饭!
她捧着文书喜滋滋地去了济世堂。
她拿给胡景瑞看。
胡景瑞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惊声问:“妹子,你这个从哪弄的假的?搞不好要掉脑袋的!赶紧销毁……”
济世堂为这一纸文书努力了十多年,给宫里的人送了无数的银子,却搞不定。
只要不出差错,这纸张,能保几代人衣食无忧。
“哥,这是真的
“肖兄弟给弄的!”程拾娘笑着说。
“啊,肖宴?”
“对!”程拾娘收起了文书说,“哥,今年咱家铺子里的药材,挑些好的,一并送过去!”
程拾娘开酒店,种药材都是胡景瑞帮忙干起来的。
她现在有了这纸文书,不会忘记济世堂的。
胡景瑞心里既兴奋,又有些酸涩。
看来,他心里的猜想是对的,肖兄弟对程拾娘有意思。
他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头脑一热拉了她拜了把子,深夜,他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可能亲娘骂自己骂的对。
到手的鸭子自己给撵飞了。
肥鸭子见他不高兴说道:“哥,你放心,以后只要济世堂有的药材,我绝不会去外面收的,今年我就那两味药,余下的都卖济世堂的!”
胡景瑞赶紧收回思绪,哈哈哈地笑着说:“我还不了解我妹子呀,哥都听你的,但妹子你放心,济世堂的药材质量都是上乘的。”
程拾娘笑着说:“我哥的人品,我信得过!”
秋天,天狼山的药材喜获丰收。
又从济世堂收上来几味质量好的药材,准备送往京城。
程拾娘作为皇商,将跟着一起进京。
她这次进京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找到肖宴,好好感谢他。
程拾娘去天狼山的时候,问薛五哥,薛五哥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他也好久不来了,可能是太忙了吧。
薛五哥还托她转告他的问候。
程拾娘决定在京城最好的酒楼附近住下,请肖宴一个月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