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指腹擦过算盘上的&#34；忍&#34；字，算盘珠子在冻雨中泛着冷光：&#34；请君入瓮。&#34；他转身时，铁皮文件柜上的玻璃板震得哗啦响，&#34；通知厨房，准备杀猪宴。&#34；

周老大裹着军大衣，金利来衬衫领子翻在军大衣外。他左手拇指戴着翡翠扳指，右手攥着账本。看见张峰出来，他慌忙作揖：&#34；张总，兄弟糊涂……&#34；

张峰突然露出笑意，眼角细纹在冷风中舒展：&#34；周叔，&#34；他掏出钢笔在便笺上书写，&#34；不过年猪既然送来……&#34；

周老大眼神闪烁，翡翠扳指撞在猪身上发出闷响。他突然发现搬运工们正在往卡车里搬假酒，李老二的&#34；二锅头&#34；商标在雨水中晕染。

&#34；张总，这猪……&#34；周老大突然掏出支票簿，支票上的印泥在雨水中化开，&#34；就当周记给征峰超市的年货赞助。&#34；

张峰突然用算盘珠子敲打铁框，算珠在冻雨中蹦跳：&#34；知道现在查投机倒把多严吗？&#34；他指腹擦过算盘上的&#34；诚&#34；字，&#34；周叔，当年那批紧俏钢材……&#34；

周老大踉跄后退，军大衣下摆沾着烂泥。他慌忙去摸猪肚子，却发现账本早已被张峰的人掉包。

杀猪宴当天，李老二带着&#34；二锅头&#34；新酒来赴宴。他穿着油光水滑的西装，领带夹上的钻石在灯光下晃眼。

&#34；张总，这是刚出的&#39；二锅头&#39；，52度。&#34；李老二递上酒样，玻璃瓶上的商标印着&#34；京华&#34；二字，&#34；想请征峰超市帮着代销。&#34；

张峰突然掏出钢笔，笔尖抵住酒瓶标签：&#34；知道为什么黄立栋倒台吗？&#34；他指节敲着账本，&#34；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34；

李老二笑容僵住，西装口袋里的合同露出半截。他突然发现合同上的公章是伪造的，冷汗顺着鬓角流进衣领。

&#34；张总，误会！误会！&#34；李老二慌忙掏出打火机，火苗在风里忽明忽暗，&#34；这酒……这酒……&#34；

张峰突然起身，铁皮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走到货架前，扯开&#34；二锅头&#34；烟箱：&#34；李总，请。&#34；

检测员取出酒样，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李老二突然露出冷笑：&#34；张总，这批货……&#34；

&#34；砰！&#34；

张峰突然将账本摔在桌上，纸页上的红指印在雨水中化开。他掏出录音机，磁带转动声在雨幕中格外清晰：&#34；1985年3月15日，李老二通过黄立栋……&#34；

张峰起身，算盘珠子在铁框上撞出脆响。他走到窗边，看着批发市场铁皮屋顶的积雪：&#34；知道为什么黄立栋没能动摇征峰超市吗？&#34；

赵老三笑容凝固，呢子大衣领子沾着雪花。他突然发现礼品盒里的自行车票是假的，冷汗顺着脊椎流进裤腰。

&#34；因为征峰的账本。&#34；张峰突然转身，钢笔尖抵住礼品盒，&#34；比任何锁头都结实。&#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