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魔修呢?我要单独审问他们。”
一听高火火要提审钟寒殇和影,影月派众人都有些担忧。
最后还是叶灵羽一脸不以为然的开口说道:
“他们让小师妹吃了那么多苦,小师妹亲自收点利息也没什么。”
狐族大牢。
地牢的石阶阴冷潮湿,高火火每一步都踏得很重,故意让靴跟敲击出清脆声响。
她要让那个半魔听见——他的审判者来了。
“把门打开。”她对守卫道,声音冷得像冰。
铁栅栏吱呀一声拉开,昏暗的牢房里,钟寒殇靠墙而坐。
他抬头时,一缕亮光正好透过高处的小窗落在他脸上,勾勒出那道她莫名熟悉的轮廓。
高火火猛地攥紧了衣袖。
“你来了。”钟寒殇站起身,锁链哗啦作响。
他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锉着她的神经。
她扬起下巴,鬼血藤如毒蛇般昂首,“不要装作我俩很熟的样子,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钟寒殇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看着她。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她突然很想撕烂这张平静的脸。
“第一个问题——”高火火逼近一步,却猝不及防嗅到他身上松木混着铁锈的气息。
这味道像一根细针,精准刺入她记忆的裂缝。
她呼吸一滞,原本预备的质问卡在喉头。
钟寒殇忽然抬手,她立刻后退半步,鬼血藤暴长而出。
“只是沾了稻草。”
他苦笑着从她肩头拈起一根干草茎,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当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时,一阵战栗顺着脊椎窜上来,惊得她差点唤出藤蔓攻击。
太奇怪了。
高火火盯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正在微微发抖。
鬼血藤在腕间焦躁地蠕动,她能感觉到它对钟寒殇血液的渴望。
可当她真正要催动时,藤尖却迟疑地蜷曲起来。
“你对我的鬼血藤做了什么?”她厉声问。
“火火,也许不是我对它做了什么,而是你忘了我,它却还帮你记得。”
钟寒殇上前一步,取出自己的惊鸿剑。
“你的紫影和寒光呢?他们都记得你和我之间的事。”
“胡说八道!”她猛地按住太阳穴,那里正突突跳动,“魔族最擅蛊惑人心——”
“你最爱吃桂花糖糕,”钟寒殇突然说,“以前喜欢穿红衣,思考时会不自觉地抠手指。”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直到被鬼血藤抵住胸口。
高火火如遭雷击,却听到锁链哗啦一响——钟寒殇竟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热流从接触点炸开。
她眼前闪过无数碎片:暗河相遇时的嫌弃,落霞城的共同作战,还有魔族的生死相依···
“放开!”她尖叫着甩开他,鬼血藤失控地鞭笞在石墙上,抽出一道深痕。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像是要挣脱什么无形的束缚。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明明恨透了魔族,可被这个半魔触碰时,每一寸血肉都在欢呼雀跃。
钟寒殇被藤蔓抽击的余波震得撞在墙上,却依然固执地抬头看她。
“你的身体记得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