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我就知道你会来,我虽是魔修,但我们确实是好朋友。
两个月前,我俩刚见过。”
高火火不置可否的笑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独自离开了。”影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怎么会独自离开了?”
“火火,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你可以怪钟寒殇,但是和我真的没关系。”
高火火趁机上前一步,“那就长话短说,让我听听你这个朋友是怎么当的?”
知道高火火对他戒备很重,影只好实话实说把两个月前的事又说了一遍。
只不过特意美化了他自己,凸显了钟寒殇的十恶不赦。
“照你这么说,那钟寒殇之前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为何关键时刻又不告诉我?”
这他哪里知道钟寒殇当时是怎么想的?
要不是他当初私自行动不告诉高火火,哪里还有如今这些事?
“火火,我说的都是实话,至于他当时为何不告诉你,可能是怕你担心。”
担心?她为何会担心一个不信任她的人?
“你和那个半魔倒是惯会蛊惑人心,你们魔修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高火火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在地牢潮湿的空气中划开一道无形的裂痕。
“火火,冤枉啊!”影向后踉跄半步,锁链哗啦作响。
“省省你那些花言巧语。”高火火冷笑打断。
“三十年的囚禁生涯,足够我看透魔族的把戏。”
等高火火离开地牢,经过钟寒殇牢房时,她的余光瞥见隔壁牢房的钟寒殇动了动。
那个沉默的半魔自从上次审讯后就再没说过话,此刻却突然抬起了头。
高火火心头莫名一颤,迅速移开视线。
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更讨厌那个半魔看她的眼神。
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又像是迷途的归人。
三日来,地牢再无人造访。
“明天公主殿下就要和我们少主成婚了”
两个狐族侍女捧着大红喜绸经过牢房,嬉笑声在石壁间回荡。
“以后在妖族,我们狐族也算雄霸一方了。”
“那是自然。”年长些的侍女压低声音,“木灵公主的威名妖族谁不知道?”
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的影,匆忙给钟寒殇传音。
“钟寒殇,火火明天就要和别人成婚了,你有何感想?”
影的声音带着淬毒的愉悦,他故意将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像钝刀割肉般缓缓推进。
钟寒殇原本靠在墙角,正用稻草编着什么。
听到这话,他手指一颤,半成形的草编蝴蝶倏然落地。
地牢忽然安静得可怕。
远处滴水声、火把噼啪声全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他的反应。
“和谁?”
两个字,沙哑得不像人声。
钟寒殇仍然低着头,散乱长发遮住了表情,只有指节泛出瘆人的青白。
“你见过的,狐族少主风岚。”影欣赏着对方逐渐僵硬的肩膀。
“咔”一声轻响,钟寒殇腕间的玄铁镣铐裂开一道细纹。
他缓缓抬头,脸上竟带着笑:“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