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洗澡,自己都感到有一股很怪异的味道。胖子倒是很照顾我,还会拿湿毛巾帮我擦身,不过我后来很快就谢绝了他的“好意”。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而且不分轻重,有的时候擦得我伤口疼得要命。
而这种时候,我就特别怀念小财迷
阿眉毕竟是专业护理,上次受伤的时候,小财迷也常常帮我擦身,可是她的动作细致周到又轻柔,几乎根本就不会弄疼我。
胖子每天就和我说说笑笑,脸上从来都看不到任何忧虑的表情,像天塌下来都无所谓。
他每隔一些日子都要出去一下,去采购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我每天坐在房间里不出门,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报抵,我甚至时间长了,都会忘记今天是几号,又或者今天是星期几。
我只记得胖子每隔七八天出门一次,而当他出门过三次之后,我上的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身上的伤疤快好的时候,其实是我最难熬地时候没受过伤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我面临的最大难题是“痒”。
全身的十几道伤疤,刀口几乎已经愈合了八九成了。外面的一层伤疤的壳也快脱落了,却还粘在皮肤上那么一点点
我几乎是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全身那些伤口仿佛无数蚂蚁乱爬一样的奇痒
偏偏这种时候,你不能用手去抓,因为伤口毕竟没有全好,一旦抓破了,那就又麻烦大了
如果只是一道伤疤,我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可是全身十几个地方奇痒难当这种滋味,我甚至觉得比我挨刀子的时候都难熬
胖子这两天看着我每天表情挣扎和自己较劲的样子,就一脸好笑的表情。
其实他也很无聊,两个大男人每天闷在屋子里不出门,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聊聊天什么的,可是时间一长,再多的话题也聊完了。
不过我倒是感觉自己一天一天活过来了,从那种打击里一点点挺了过来。
我脸上重新开始偶尔也会露出一些真心的笑意了。每当这时候,胖子就会深深的看我两眼。
我知道,那眼神里有含义。可是我也不说罢了。
有的时候胖子会在屋子里拿出块木扳,然后弄笔画出一个圆形的子挂在院子里墙壁上,,然后拿着厨房里的一大一小两把菜刀,自己则站在房间门口,距离大约七八米的样子,无聊的扔飞刀玩。
他的准头很吓人时间长了。木扳把子的中心那一点,几乎被菜刀射出了一个烂坑,而周围正面木板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隐约想起那天救我的时候,胖子随手扔出的一个改锥,就射穿了那个拿枪打我的小子的手掌。
我终于可以活动了,身上的绷带早就全部解掉了。里面的伤口已基本愈合,伤痕的地方皮肉嫩红嫩红的,和别的地方色泽差异很明显。
躺着坐着近二十天,我感觉白己全身都要生锈了。第一件事情就在院子里活动了一趟,小心翼翼的把院子里的几个凳子和地上的杂物搬开了,然后脱了上衣光着身子在院子里一口气做了一百个俯卧撑,然后扭腰踢腿,活动了一下筋骨。
闭着眼晴定了定神,抬手亮了一个劈拄拳的架势,然后搂膝绕步。拧腰切跨,翻车辘辘,辘辘翻车路拳打了下来,才感觉到身子从内而外热了起来。
我在院子里越打越有精神,一口气犯拳路打了五六遍,这才微微的有些气喘。
毕竟重伤初愈,而且我近年来实在是有些懈怠了。感觉自己的状态甚至还不如当年跟师父学艺地时候。
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已经站在房门口,抱着膀子靠在墙上,看着我打完了最后一套拳,然后笑着拍手道:“打得好拳”
他缓缓走了过来拍拍我肩膀:“你这劈挂拳跟谁学的很有几分火候了啊。”我喘了口气,擦擦汗:“小时候拜师傅学的。”
胖子点点头,没言语,然后忽然缓缓道:“教你披挂拳的师傅,是个高人啊嘿嘿,现在这年头会真武术的人少啦,大部分都是花架子。”
我摇插头:“我觉得自己退步太多了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功夫都撂下了。”
胖子点点头:“你有危机意识就好,行了,一会儿吃饭了,你准备一下八。”
我看看自己一身汗,大笑道:“妈的,我要先洗个澡,二十多天没洗澡了,感觉屋子里都有一股子怪味道”
胖子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眼神里有一丝安慰,笑道:“臭怕什么,老子就不怕,当年战场上蹲猫耳洞,什么味道没闻过。”
我终于痛快的洗了把澡,差点把身上的一层皮都搓了下来,洗完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象轻了几分。
晚上的时候,胖子居然整治了一桌子饭菜,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而且还弄了一瓶酒来。
我有些惊讶,胖子已经坐在了桌前,他的表情有些严肃。看着我:“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看了他一眼,眼看胖子面色严肃,点了点头坐在他对面。
胖子先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子:“干了”
我没言语,和他碰了一下杯,一口喝掉。
这酒明显是在村子附近小店买的。劣质的白酒,入口很辛辣,味也有些怪,但是劲够大。
胖子喝得不动声色,一口气和我连干了三杯,这才放下了酒杯。看着我,道:“我今天出去的时候看看外面的消息。”
“恩。”我点点头。应了一声,等着胖子说
“这次的事情已经了结啦。叶欢做的很干净,找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去交差。他的老板让人把尸体剁了喂狗嘿现在外面对你的道上的追杀令已经收回去了。”
“恩。”我还是没表情。
“这次的事情,说起来叶欢倒是得了好处。他原本这些日子处境太好,可是老板的儿子在南京出了事情,倒霉的是周荆那个家伙。现在周荆己经倒台了,如果不是他有人挺,恐怕这次都难逃一死。不过咱们不说他,他已经倒台了。现在叶欢重新回去主事小子”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说实话,这事情阴差阳错,你倒是反而帮了叶欢一次。他因此而收复失地,重新上位了。”
“恩。”我依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