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女人,会更加忙碌,也更加操心。别说充足的睡眠,恐怕就连现在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也保证不了。方香低着头,站在胖子面前。
她知道胖子正看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勇气抬头去迎接自己这个死乞白赖胡搅蛮缠拉关系的“弟弟”的目光。
方香十几岁就进了军校,毕业之后,因为美貌和军事上的天赋,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赢得了萨勒加海军之花的称号。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遥远到,就像那个高大英俊的萨勒加军官,在基地门口玫起勇气送上的玫瑰。
就像她和托尔斯泰将军率领长5地方舰队,在漫天星光中,迎向苏斯战舰。花。也就像托尔斯泰的旗舰,在宇宙中绽放的砰一朵,绚烂无比的烟从那之后,她就承担着萨勒加联邦最后一支抵抗部队的重担。那是一段让她一度几近崩溃的经历。
没有补给,没有目标,残损的战舰甚至得不到维修,每天只能东躲西藏,在如同迷宫般的玛尔斯航道中撞来撞去。不知道多少次,她都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兜兜转转的舰队,在命运的指引下,现了那个海盗基地。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胖子。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这个比奸商还狡猾奸诈的胖子,根本就没给她多少选择的机会。那时候,她恨不得杀了这个家伙。
可是,被胖子连哄带骗地诓进匪军之后,萨勒加舰队,却终究重现生机。
当一个个满腹疑虑的萨勒加官兵们真正融入匪军这个团体的时候,她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一颗心系在了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却肩负着更重的担子,挣扎着向前走,不肯停下耒也不肯认输的男人身上。
作为一今生逢这弥漫着战火硝烟的战争时代的女人,她能够接受死亡,能够接受苦难,可是,她不由自主地会为这个胖子感到担心,不由自主地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那憨厚而狡猾的笑容。
这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根本就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听着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心思变了,心神儿也在动摇。一直以来强自支撑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就松懈了。这个时候,身体疲软得连站都站不稳,就只是渴望着一个”“一双有力的手,将方香拥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被胖子拥入怀中,方香的耳根子再度变得红透,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心口来。可是,她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忪怩羞涩地抗拒,更没有故作矜持的挣扎。
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这个如期而来的温暖怀抱中,瘦弱的肩头只一阵轻轻颢抖,旋即就平静了下来。
一切,都无声无息,恍若冬春交替,需要的,只不过是一缕洒在窗棂上的温暖阳光。“香姐””胖子搂着方香瘦弱的身躯,心疼地道“再过几天,我们就回东南去。”嗯””方香靠着胖子的胸膛,轻轻地点了点头。慊洋洋的耷拉下长长的睫毛,仿佛连多一个字也不想说。房间里静静的。良久,方香叫道:“胖子。”“嗯”胖子把脸靠着方香的头边,唼着那淡淡的香。“屁屁已经过来了”方香轻轻地道:“你让我安排的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我知道。”胖子道。“可是”方香搂住胖子的手忽然一紧,口中喃喃道:“你为什么要亲自击战他们要人,万一”,“:“如果我不去,安妈会有危险。”胖子看着房间里的重力舱和手测试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方香没有再说话。下午,那张李佛送来的帖子,是她亲手交到胖子手上的。她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也知道胖子为了总统大选的这一天,做好了安排。
虽然她依然会担心,可她明白,这个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胖子,却是最重情重义的一个人,别说是待他比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还好的安妈,就是他身旁这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遇见危险,他也会这样做。
方香安心地靠在胖子的胸膛上。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她知道,胖子最在乎的人中,也包括自己。
耳畔传来胖子的声音“明天,陪我去看看贝尔纳多特上将吧,老爷子还得在医院里躺上一段时间,过了明天,我可能就没时间去看他了。“好。”方香柔声道。
前路,是如此坎坷崎岖,如此危险。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平静。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她知道胖子想干什么,也知道,没有人能阻止他。至少这个世界没有海德菲尔德的春天,虽然半遮半掩,终究还走到来了。
天气已经彻底暖和了起来,那冬末忽暖忽凉的无常天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反复。城市森林的树木有充足的时间沐浴在阳光下,在春雨和不再刺骨的风中大大方方地轴着嫩绿新芽。
街道上的人们,衣着也变得单薄起来。厚厚的冬装脱去,人就显得精神。随着脚步的轻快,城市的节奏也快了起来。
不过,当战争的乌云笼罩全体人类世界进入第三今年头,当比纳尔特帝国舰队逼近斐扬本土,斐扬的民众在不知不觉中现,战争,已经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店里的货物变得不再充足。手中的斐无,也在不断的贬值。家里的开支,已经渐渐不敷出。城市的工业区里,空置的厂房变得越来越多。商务区的办公大楼里,每天都能看见一脸迷茫的职员抱着装着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沉就的电梯,消失在办公大楼门外原本应该明媚温暖的春光中。
外面风雨飘摇,家里也是一样。男人们已经很少呼朋唤友的喝酒狂欢了,女人们也很久没有添置新装了。
晚餐过后,女人总是一边收拾碗碟,一边忧心忡忡地说起斐扬的某个边远城市有多少企业破产,多少人为了能找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通宵达旦地排着多长的队伍等待应聘。
变得沉就寡言的孩子被打去做作业,男人则心事重重地坐在沙上,一支接一支地轴着烟,眉头深锁。
除了渐渐暖和起来的明媚天气之外,仅有的和这萧瑟气氛格格不入的,或许就只剩下了热火朝天的总统大选。
在面临恐惧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例如宗教,也例如总统。在寻找工作和努力避免被裁员之余,他们将更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对自己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总统候选人的支持当中。
并非他们不知道总统能起的作用有限,而是人类最本能的反应,会让他们去寻找一个精神妁寄托,一个虽然遥远,却能期盼的希望。
民意调查中,道森的直接支持率过了百分之四十,第二支持车则过了百分之三十五,而佩雷斯和赵熙的直接支持率一直在百分之三十以下徘徊。第二支持率则不到百分之二十五。